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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婉又露出了那种笑容。
张婶骂骂咧咧地开锁,夜色沉郁,村长和白天夺走他们财物的男子站在张婶身后,屋子只点了一只蜡烛,没什么光,他们一行人像是黑夜中吸血的蝙蝠站在房门外。
村长看到沈潭这幅样子,骂道:“好不容易来个大夫,我只说要关他,怎么烧成这个鬼样子,还有命吗?”
村长的那个亲戚走上前来,想拍沈潭的脸,确认他还是不是活着。
胡婉挣扎着拉住了他的手。
男子抬手就是一巴掌:“臭婆娘你干什么?”
胡婉笑着说:“我相公没救了,我大概也没多久活头了,你们要是还想要他藏起来的银票,就别动他。”
村长拦住男子,道貌岸然:“对,人家都这么可怜了,别碰了,怪晦气的。”
村长拎着药箱走到胡婉跟前,蹲下身来,状似慈眉善目地说:“来,胡娘子,把你相公的银票找出来,我保证,一定给沈潭办个风风光光的后事。”
他听张婶说这药箱里藏着银票,他将药箱中的药包都倒出来仔细翻查过,可是一无所获。
胡婉低着头,碎发挡住了她的眉眼,她接过村长递过来的药箱:“好。”
药箱中部分药缺失,想来是村长拿走了。
她找到那包红绳子系着的药包,沉甸甸的。
沈潭药箱中的药都是用来治病救人的,除了这包曼陀花粉精粹。
浓缩mí • yào,可以麻痹人的神经。
她借着药箱的遮挡,拆了包,猛地抬头,奋力地将那包花粉撒在空气中。
嫣红的花粉是她亲手替相公研磨的,他反复叮嘱,要小心使用。
如今红殷殷的颗粒飘在半空,村长离得最近,当即就晕了过去,那个男子也踉踉跄跄跌倒在地。
只有胡婉,靠着不停地刺激创口保持着清醒,她拔出头上的簪子,向前冲了两步,扎在男子的动脉上,鲜血喷涌而出,和殷红的花粉融为一体。
她反手又扎在村长树皮般的脖子上。
张婶离得最远,吸入的曼陀花粉也最少,她扶着墙想逃出去。
胡婉直接飞扑在张婶身上,狠狠地咬住张婶的手臂,簪子来回扎进死穴中,不一会儿张婶也没了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