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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霁认命一般地缓缓收拢手掌,便是不去看她,也该想象得到她笑得花枝乱颤的模样。
他的确是有些怕黑,大概是因为从前在时家过于顽劣,所以三不五时地被时谦罚去祠堂或是后山跪着。
那时候整夜整夜地呆在那儿,长夜寂寂,无人说话,他起初只是有些不喜欢那般被落下的烦闷滋味。
真正对这无边暗色生出恐惧与心魔,还是诛魔台上那一晚。
他侧过眼去,许幻竹说得累了,已靠在洞壁上睡了过去,耳边响起她浅浅的呼吸声。
他不动声色地朝着她的方向挪近了一寸,肩膀轻轻挨着,一只手捞起她垂散在地上的袖摆,紧紧地攥在手里……
岩洞外的积了有些高的雪块落在地上,发出轻缓又柔软的声音。
像是冰雪消融,万物复苏的前夜。
第27章
新弟子们跟着各自的师尊下了山去历练,如此一来,青云天宗的学堂里都要安静许多,只剩下几个洒扫弟子偶尔来清扫房间。
榆林将此次下山的人和该给几个带队师尊送的东西都列了清单,整理好之后给储殷送了过去。
“宗主,传送符、丹药、通讯符等一应的物件,榆林都已经给各位仙长送去了,这个时辰,想必他们都已到了要去的地方。”
储殷接过单子,粗粗瞄了一眼,突然停住,“这给许幻竹送的传送符是从我的书桌里拿的?”
“是的,到许仙长这里,正好缺了一份,宗主说让我去您屋子里找,我便拿了书桌里的,可是有什么问题?”
“倒也说不上是问题,只是那符沾了米汤,用起来怕是效果没有那么好。不过应当也不妨事,等你手头其他事情都忙完了,便与他们一一联系一番,确保他们都安全到了。”
“知道了。”榆林点点头,还站在储殷跟前没打算退下。
“还有事?”储殷看他一眼。
“榆林有个问题,为何宗主总让许仙长去带着杨师兄和翟师兄他们,分明这一次刘仙长也带了弟子下凡去历练。”
“你是想说我为何非得给许幻竹找事儿?”
榆林闻言摆摆手道:“榆林不是这意思。”
储殷倒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反而眯着眼睛说了起来:“许幻竹啊,从前在凌虚宗的时候我就认识她。那一年的仙门大比和秘境试炼,她也是样样第一,光是一言不发地提着剑站在人群里,就让人挪不开眼。若不是遭了一场变故,失了半身修为,又损了根基,也不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