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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阮有十八岁,可陪在她身边的人,不是他。
付兆深一直在等,等水落石出的那天,等时间冲淡怨愤的那天,等他在付阮某年的生日上,拿出戒指的那天。
戒指一直被他好好地保存,付兆深从没想过这枚戒指会戴在除付阮之外的任何人手上,当然,他也从没想过,付阮手上,有一天会戴除他之外,其他男人送的戒指。
一时手松,小巧的戒指从指尖掉落,滚到偌大的圆桌下,付兆深弯腰,掀开快要及地的桌布,刚要往里探头…
一支黑洞洞的枪口从桌下伸出,正对着付兆深的脸,付兆深一瞬意外,想到付阮。
付阮要杀他吗?
转念一想,不对,付阮想要他的命,根本不会用这种方式。
前后也就两三秒的功夫,付兆深脑中电光火石,他在医院里接的那通电话,电话里跟付阮声音一模一样的女人,真的是付阮本人吗?
桌下人用枪口对着付兆深,枪身把桌布撩起,付兆深跟桌下男人目光相对,是张陌生面孔。
付兆深面色平静地问:“谁派你来的?”
男人一言不发,上了消音器的枪,对着付兆深的心脏,一眨不眨地扣动扳机。
噌地一声,子弹精准射中心脏,分贝维持在三十以下,门外根本听不到。
‘噌~蹭~噌~’
心脏位置,连开四枪,因为距离近,血溅的满桌布都是,包括桌下杀手的小半张脸。
付兆深坐在椅子上,身体已经毫无支撑,脸搭在桌边,血迅速染红他整个上衣,杀手从桌下出来,探了探付兆深的颈动脉,体温还是热的,但人已经死了。
杀手这行有规矩,不能跟活人报雇主,但可以跟死人说实话,毕竟冤有头债有主。
“是赵家找人做了你。”
撂下这句话,杀手闪身进了洗手间,洗手间有窗户,这里是二楼,离地七八米高,他没有直接跳下去,而是翻进早就开好的隔壁包间,到隔壁换了身行头,装作喝醉酒的顾客,摇摇晃晃地从里面出来。
经过付兆深门口的保镖时,保镖只扫了‘醉鬼’一眼,杀手正大光明的走出天水楼,很快隐匿在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