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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套装备穿好之后,他整个人看起来矫健自得。
发现沈星陌驻足在门口,他偏过头看着她,眉眼微扬。
沈星陌避开一道道目光,径直走向从野的身前。
“走吧。”
到高级雪道要坐缆车上山,队伍很长,排了近二十分钟,才轮到他们上去。
缆车载着两个人缓慢向上。
今天天气晴好,能见度很高,阳光覆盖在屋顶上,为深色建筑物披上一层浅浅的橙色光芒。
再往上,连绵起伏的高耸雪山尽收眼底。
迈出缆车,眼前是白茫茫一片的美丽盛景。
许多年轻女孩子在旗帜栏杆前打卡拍照,从野问沈星陌:“你要拍照吗?”
沈星陌摇头。
他点头,低声说:“从那边下去。”
下雪道也要排队。
来这个雪场的高手很多,前面挤满了摩拳擦掌准备往下飞驰的滑雪者。
沈星陌脚踩在单板上,俯瞰眼前蜿蜒向下的雪道,与两旁苍翠的松林。
随着队伍前面的人一个个往下冲,终于要轮到她。
从野站在她身后,比了个“请”的手势,让她先下去,他殿后。
沈星陌深深吸了一口气。
面对是白茫茫的雪道,她心跳得很快。
耳边不断激荡着那次滑雪被人撞倒时,对方发出的惊声尖叫。
沈星陌对声音很敏感,那种尖利惊恐的叫喊声,在相同的场景下,此时此刻犹如在耳。
自那次起。
她一个滑雪老手,对滑雪产生了恐惧。
源于那次骨折后的创伤后应激障碍。
那时她被抬上担架,救护车上的医生为她做了简单检查之后,见小姑娘脸色苍白,于是和声细气地安慰她:“小姑娘别害怕,问题不大的,骨折的话休养几个月就好了,也不会有后遗症。像你这样因为滑雪受伤送进医院里的人我们见多了,你是很幸运的,我见过最严重的病人在icu躺了两周呢。”
明明是安慰她的话,当时的沈星陌听起来却无比畏惧。
她后知后觉滑雪的危险性,原来最严重的事故,可以夺去一个人的生命。
即使她当时没哭也没闹,甚至没喊疼,所有人都夸她勇敢。
后来沈星陌住院疗养的期间,曾经偷偷查阅过滑雪事故概率。
滑雪虽然是一项极限运动,但只要操作得当,滑雪者不随便作死,死亡率仅有百万分之一,比出门被车撞死的概率小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