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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忘不了……那是我第一次离开地牢,第一次见到对我笑的人,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做人真好啊。可是到了天黑就剑圣带你走了,你跟我说下次见。我看着你离开,学着你的样子说下次见。”
下次自然是没有再见的,或者说再见了,见的却不是同一个人。
季容初如梦初醒道:“可是我下次来宫里,见的就不是你了。”
“也许有时候是,”玄劫神秘地笑笑,“那天之后,玄颉虽然活了下来,但是也算玄渊敲了个警钟。他发觉我还有可以利用的价值,就不再将我拘在地牢。有时候我偷跑出去能看见你来宫里念书习武,后来我偷了他的衣服,装作是他跟你说过话。”
在这一刻,季容初终于知道玄劫究竟骗了自己什么了。
他跟自己讲的那些过去,除了两人初遇之时他顶着玄颉的身份来见她,其余的全都是她和玄颉在宫中发生的事,怪不得说的这么模糊。
他也许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然后连蒙带骗的编进了自己的故事里。
玄劫说:“后来我从宫里逃出来,受了很重的伤,本以为会死在那捡到我的那两个人手里,可是你把我救下来了,你在柴房来看我的时候,我太狼狈了,既怕你认出来我,又怕你认不出来我。不过后来想想,我生平好像一直如此狼狈,像一只挣扎的野狗,唯独那天让我明白了什么叫做……”
他停了下来,像是想找到一个合适的词,说道:“自惭形秽,对,很合适。”
那日,身着毛绒披风,手拥暖炉的少女停在他的面前,与他那么近,他却连自己的脸从雪里扬起来的勇气都没有。
季容初心绪复杂,道:“怪不得你那日要咬我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