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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日子里,唐国兴的木工活也没有拉下。
正好镇口在修晒谷坝,爷爷把那些不用了的废料都拿了回来,让唐国兴练练手。
爷爷那一个暴脾气——
“你这个搞的是什么玩意儿?你这能做成木桶吗?水都要漏出去了。”爷爷看了她削的木块越看越生气,教了这么几遍了,还弄不清楚。
“我就是按照你说的做的。”唐国兴也不乐意了。
“胡说八道,我哪有这样教过你?重新做!每一块木板都要对齐!”
唐国兴心说,爷爷果然不是一个好师傅,难怪她爸爸不肯学木工,八成是因为爷爷教得不好脾气还大。
唐国兴只能又重新做,她坐在自己做的小板凳上,手上带着的是布手套,开始重新打磨木块。
“把手套摘了!”爷爷又开口说道:“哪有匠人还戴着手套干活?”
“有木渣子。”
唐国兴不摘,她现在刚开始学,不是很熟练,总是会有木渣子扎进她的手里,非常疼。
“谁学手艺没受点伤,我小时候还不小心削掉了一块肉,我都没哭一下,怕师傅看到了觉得我不适合木工,不让我学了。”
唐国兴抬起头:“你师傅不是我祖爷爷吗?”
手套更不能摘了,万一削掉一坨肉怎么办?
“你以为你爷爷能有你这么享福,我还要求着你学,我们那个时候是五个兄弟,你祖爷爷只教他觉得聪明的儿子,就是你大爷爷二爷爷,女儿更是不能学。”爷爷说起来都生气:“你祖爷爷觉得我笨手笨脚,根本不想教我。”
唐国兴还是第一次听爷爷说这个事情。
她发现原来大人和小孩子也差不多,小春也是会对于她爸爸妈妈爷爷奶奶更喜欢弟弟而难过。
爷爷都这么大的年纪了,他还记得他的爸爸更喜欢其他的兄弟。
“还是你们这一代人享福,又能学这些,还能去学校。”
爷爷说起这些事情来,没完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