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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宴惊庭说,“我一会儿想和外公说说话。”
“外公现在还昏迷不醒,他未必能听见,不如等他醒过来?”
“没事儿,我就想和他唠两句。”
宴惊庭点头,“好。”
楚知意穿了无菌服,一个人进了重症病房,宴惊庭则将楚知意的想法告诉了孟家的几位舅母。
她们只是叹了一口气,并未阻拦。
病房里十分安静,只有机器发出工作的声音,这儿没有凳子,楚知意只能站在那里,看着病床上消瘦,紧闭着眼睛的老人。
楚知意带着无菌手套的手,握住孟老的手,轻轻放在自己隆起的肚子上。
她极力忍耐着对孟老随时随地都有可能离开的巨大悲怆,轻松的对孟老说,“我出生后,您没能看着我长大,没听见懵懂的我喊您一声外公。”
“外公,他们还有三个月就要出生了,他们是我妈妈的外孙,您至少该亲眼看看他们,为我妈妈,为我爸爸,听他们喊您一句曾外祖。”
肚子里的孩子似乎感受到了母亲浓重的悲伤,轻轻踢动肚皮,微弱的触感,在孟老的掌心滑过。
病床上的孟老掀了掀眼皮,似乎太沉重,半晌后,又合上。
楚知意没看到,她只艰难的弯下腰,将孟老的手放回去。
她感觉自己难过的鼻涕都要留下来了,只能赶忙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