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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老太太张佩月也是下田的,她虽然是奶奶辈的,可五十来岁,也没到不干活的时候。
但她身体不好,干活自是比一般人更吃力、更辛苦。
这几天,家里头饭桌上就总是多出鱼来。有煮汤的,也有炒的,几乎顿顿都有,个头还不算小。
陈牛说是下田时,路过河边摸的。可白日里河边都是人,哪来的鱼给他天天摸。
听到老太太说起“去河里”,时千的大眼睛,看到陈牛小麦色的面庞上浮现一层薄薄的红意。
要不是他离得近,指定是看不见的,就好比只在牛棚外站着的张佩月。
陈牛闷声道:“没去河里,你胡说什么。”
偷偷观察的时千想,这家庭关系好像又还行。
这头孙子的脸红藏在黑黑的牛棚里。
外边老太太花白的头发,在夜色下却如同流泻着银光似的,泛着冷。
张佩月继续道:“你今天要是半夜出门下河去了,那可就真说不清了,等着去劳改吧。”
陈牛面色一变。
因为——他还真想过出门。
只是打算等夜深了,老太太睡沉了再出去,别被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