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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此之前,他自己完全没有留下些什么有纪念意义的物品的意识,手机里没有一张顾絮影的照片,更不提合影。
失眠的秦牧寻找了很久,几乎是苦思冥想了整夜。
到了后半夜时,他终于想起了什么,将视线落在了颈边的那颗睡衣扣子上。
顾絮影亲手缝上的扣子,有着与众不同的意义,仿佛还带着她指尖的温度。
秦牧想起了那晚顾絮影的样子,纤长的手指不自觉地抚上那颗扣子,指腹缓缓摩挲着。
他竟对一颗扣子产生了依恋。
不为什么,只因那是顾絮影碰过的,从此在他这里有了明显的不同。
想到这里,秦牧的手顿了下,下一秒,他冷着脸色,低垂下眼眸,望着自己的手。
“秦牧,你真是个变态。”
荷兰鹿特丹。
一觉睡醒的顾絮影根本不知道,秦牧对他自己的评价已经“低”到了谷底。
好好休息一晚后,大家几乎都是满血复活的状态。
周思玥就是那个“首当其冲”的,一直催着江秋华早点出发。
从酒店出来后,他们沿着大街直走,看着沿途那些造型奇怪的建筑与雕塑,很快就到了鹿特丹艺术中心。
江秋华与友人会合,两人几年不见,免不了叙旧。
于是两位德高望重的前辈走在最前面,顾絮影和那些研究生们在后面远远地跟着看展。
他们首先看的,自然是江秋华友人的作品。而到了后面,渐渐就成了自由活动。
年纪最小的顾絮影很容易就成了大家关注的焦点。
而繁城美院的学生们,其实几乎没有人不知道顾絮影的。
江秋华上课时就喜欢拿顾絮影的画举例,学生们都知道江秋华对这个“关门弟子”有多喜爱。
而顾絮影那极高的绘画天分,也确实是让大家羡慕不已的。
因为在生活中的相处不多,所以在这份近乎浓烈的羡慕之下,大家都有点忽略了她失语的事情。
众人也就是在这次看展的相处中,才渐渐发现,无法说话对一个人的影响究竟有多大。
这次来的学生足足有十几个人。
无论走到哪里,都能够熙攘一片。
大家会认真保持秩序与相对的安静,可沟通也是少不了的。
看到了欣赏的作品时,心中突然有了奇妙的灵感时,大家都会随口点评,发表意见。
于是所有人中,只有顾絮影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