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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池琛从后往前走上舞台,炽白的灯光映出粹亮的光,错身的刹那,他接过她手里的话筒,卢霜嗅到他袖口散出的一缕松木香。
冷感的木调宛如被晨光照耀,青葱的枝干上融出阳光的暖。
他降低音量,用只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悄声道:“我们小学霸就是厉害。”
刻意压低的嗓音很是醇厚,语气里是明晃晃的骄傲与夸耀。
卢霜脸有些热,连带着脚下的步伐都急促起来。
台下的一个男生好不容易找到间隙,还没看清台上换了人,连吼带喊:“卢霜学姐,你一直是我女神,我母单十二年,无不良嗜好,你没有男朋友的话考虑考虑我呗!”
四下而起的哄闹声如旋风过境,小小的礼堂仿佛置身波涛汹涌的大海,无依无靠,转瞬便被淹没。
陆池琛走到礼堂中央,饶是没想到还没站定就听见台下来了这么一出,脚步不由自主地踉跄了下。
鹰隼似的眸微微眯起,不怒自威。
一声冷笑滚过胸膛,他掀起眼皮,两道极具攻击性的目光快速掠过整座礼堂,修长的手指在话筒上轻轻拍打两下,音响传出的震动让哄闹的氛围霎时散了bā • jiǔ分。
他唇角勾起一点恰到好处的弧度,站在礼堂中央称得上风流倜傥。
视线里,几个小姑娘三五结伴坐在一起,在看清他的脸后,同时开始以一个诡异的频率疯狂摇晃着对方的手臂。
男生们反倒是冷静,目露不屑。
陆池琛的一席发言,不说台下的学生们,卢霜站在旁边都听得愣神。
她从没想过,陆池琛竟然会将那些过往就这样以一种非常平淡的口吻讲述给比他年龄小的学子们。
他们站在校园的象牙白塔内,不谙世事,生命中最大的麻烦或许就是学习的压力和与周遭人的关系。
很少有人教会他们如何正确处理情绪,从不知道也从未有人告诉过他们分离与死别都不过尔尔众生中如同吃饭喝水之流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家庭的希冀化身学习的压力犹如千斤般压在不过十八岁少男少女的肩上,那么可笑,又那么沉重。
他正色道:“世界太大,你我皆是匆匆过客;生离死别,跳脱时间桎梏,生命才成为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