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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长”,他说:“你睡了那么好几年,阿尔勒和那个狗日的在外面兴风作浪,兄弟们还等着你一起去抓他回来立军功。”
“班长,你什么时候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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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渐落,卢霜想起那次和陆池琛被困在礼堂里,无意间提起故人时,陆池琛脸上一刹失神。
卢霜记得他问自己还记得许海明?
想到刚才看到的日期,卢霜像是不肯相信自己的眼睛似的,指尖抚过那行镌刻的字迹。
二零一六年十一月十四日,卢霜记得,那年的两天前,她在陆池琛手机上见过一条消息,是许海明发给陆池琛的。
【后天,阿尔泰山实战演习。】
多年前的那条短信毫无预兆地浮现在脑海中。
一个荒诞的猜测在卢霜脑海里逐渐成形。
那个过去许久却被他故意安排自己知道的赌约,阿尔泰山的实战演习,还有陆池琛身上出现的异样。
他是不是也试想过无数次自己战死沙场的情状,卢霜无法想象,他是怀着如何的心境故意安排自己在他生日当天和他说分手;
又是怎么忍心在分手后又将她的名字刻在他的生死牌上。
生死牌,一带那么多年。
五年分开,她痛他欺瞒,他苦生死无常。
生死面前,蜉蝣孤舟,风吹过境,痕迹散去。
人与人之间那点羁绊浅淡地不落下任何痕迹。
卢霜仰起头,两行泪终于是落了下来。
“他在哪儿?”卢霜带着哭腔问。
沈庭狠狠闭下眼,前天陆池琛回来交代他的事情,向来杀伐果决的男人,竟然会啰嗦到不可理喻。
他恨自己当时居然没听出来,那些话,比起交代,更像告别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