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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空气中残存的水蒸汽都宛若化形实质。
她听到了心脏在胸腔里腾腾欢跳,而陆池琛只是抽走了她放在白大褂外套里装着抗生素的铝箔板。
陆池琛单手抠出两粒抗生素,朝后半仰起头,一口温水将药片渡下去。
喉结处的尖尖凸起滚动下,卢霜的目光黏在那处。
他随意往身上套了件t恤,回头看见卢霜的视线所落之处,男人不怀好意地轻勾下唇角。
他后退半步,她着落的视线落了个空。
“走,我送你出去。”
最正经的话语里,卢霜听出他话音里掺杂上不多不少的三分揶揄。
偷看被发现,卢霜快速抿了下唇,脸上的赧意如片薄的白浪,一潮又一潮。
纠结了很久的话在最后关头终于还是说出了口:“明天你有时间吗?”
知道那天是他在烂尾楼里救下自己,无论如何,卢霜都不能再装聋作哑。
更何况,缪宇白最近拿到了一手的ptsd诊疗法,卢霜想问问陆池琛想不想尝试一下。
她做不到眼睁睁看他蜗居在这半大不小的基地内里,他天生就该是意气风发,翱翔于天际的雄鹰。
他的名字,永远是她心里自由与不羁的代名词。
陆池琛自嘲地笑了笑,眼睫垂落,鸦羽似的睫毛扫在眼睑下,眼里的光不断暗下去。
现在的他,在不在基地里,不就是一句话的事?
倒是真被冯思培说中了,他执行不了任务,上不了战场。
司令给他个总教官之职,无非是想稳定住他的情绪。
像他这样的不确定因素,是不可能再次踏上战场的。
战场上的任何因素,都有可能成为后续一切意外兀生的导火索。
他需要对所有人的生命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