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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池琛顶着一头湿法,毫不在意形象地蹲在她脚边,臂弯里挎着一套浮潜用具,身上的水珠被重力带着悉数落下,在他脚边聚起一个小小的水洼来。
一滴捣蛋的水珠顺着他的额角向下流,描过眉骨,摹过侧颊……
男生不做声响,轻轻拍了两下卢霜正把沙子铲到脚背上的足弓,在她怔愣的间隙,手掌握上女孩的脚腕,放平在地上。
他手上全是沙粒,粗粝的指腹握住细白的脚腕,摩擦感顺着足尖直奔颅顶。
脚上现在压着的几粒沙子像有千斤重,也不知道是沙子太厚重还是阳光将沙子烤得发烫,卢霜嗓间那口混合了海水湿气与阳光炽烈的空气,就那么滞在了自己喉咙里,不上不下。
轻软蓬松的沙子浸过海水后变得厚重,灼热中间夹了一丝海水清凉的冰爽。
陆池琛的耐心极好,也不在意自己的指缝里会不会塞满沙子,就这样,一点一点把挖出湿润的沙堆在卢霜脚背上。
隔着上面的沙堆,皮肤触感开始变得缥缈,足尖和手掌隔着的沙堆却好似带着钩子的传感器,粗粝的指感传来阵阵朦胧的痒。
他每往上堆一次沙,卢霜被掩埋在沙堆下的双脚又被激得颤栗一次。
足尖的微细血管将激颤一股脑传回神经,沙子摩挲的触感往她的心尖瓣上轻轻跳动。
身体意识作祟,最后在陆池琛快要堆好的沙堆上,卢霜的脚趾实在没忍住,抽动了下。
堆成小山似的沙子下冒出一颗小小的拇指,沙粒还挂着。
“我们小学霸不下水是因为也是可爱的小旱鸭子吗?”他没头没尾地问了句。
卢霜摇摇头。
最开始的时候,她是不会的;只是后来,就会了。
在生死面前,人类有着近乎偏执的求生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