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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看看妈妈,心里会安静些。”
他苦笑一声,当初为了骗权,陆惟在伊珊病床前跪了整整三天三夜,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说哪怕倾家荡产都要给她治病。
那时候的陆家还没现在那么有钱,只是陆池琛外公手上的权利实在诱人。
伊珊知道自己的病根本治不好。
她把陆池琛和老爷子传下来的所有钱权悉数交给看似深情款款的陆惟,唯一的要求是好好照顾陆池琛。
只是没想到,陆惟是个死不要脸的杂种。
伊珊死后,连头七都没过完,陆惟带着黎蕾去民政局又领了本结婚证回来。
也是那天,陆池琛才知道,陆惟早在外面和黎蕾好了不知道多久,甚至还有了孩子。
他妈妈当初到底是信了个什么人渣贱畜?
陆惟二婚的婚礼排场盛大,鞭炮齐鸣,他请了柏安市所有权贵参加自己的二婚婚礼。
说来讽刺又凉薄,陆惟婚礼当天,是伊珊下葬的日子。
只是无人在意罢了。
那天,在安修明车上,只有七岁的陆池琛死死抱住伊珊的骨灰盒,跟着男人亦步亦趋,在一片山岚里破出路来,上到长崇山顶。
安修明帮他准备好所有,等到陆池琛把伊珊的骨灰盒放到土坑里后,他们在上面种下一棵小小的松树。
伊珊生前喜欢山,死后在一个依山傍水的地方长眠,也算仅存的一点幸运。
陆池琛每年中秋都过来,带上一簇伊珊生前最爱的小雏菊。
似是母子俩心照不宣隔着阴阳的约定。
陆惟却锲而不舍地每年打电话让他回家过中秋。
在他眼里,现在倒是在乎起这点无用的团圆来了。
不过,到底是在乎“阖家团圆”,还是想从他手上要到陆家的钱或权,这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