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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孽啊!”
“妇人虽不识字,但也听闻本朝以孝道治国,有幼子在此,母当犯再大的过错也不得辱。”
一位衣着寒酸的妇人脱下了自己的外衣,对官差恳求道:“大人们,十里长街,羞辱也羞辱够了,还请民妇帮着犯妇把衣衫披上吧。都是要死的人了,还请在她儿子面前全她个体面。”
一小部分妇人此刻也站出来发声,就连一些男子也请起愿来。毕竟谁都是亲娘生养的啊。
监斩的县官见已经快至刑场,加之想捞个以孝治县的好名声,就同意了。
于是有十几件衣衫披到了顾凉母亲的身上,其中还有几件男式衣衫。因为男子身高普遍比女子要高,所以他们的外衫能更好的替女人遮羞。
对于赠衣的人,女人都沙哑着嗓子依次道了谢。她是丞相之女,即便落魄至此,被踩成烂泥,可涵养已经刻入骨子里。
可是这些衣服虽然能全她的衣,却救不了她的命。
当着亲子的面,她还是被斩首了。
小顾凉噙着笑容,一身是血,不顾众人异样的眼光,抱着母亲的头颅,拖着她的尸身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出了刑场。
至此,也开始了他孤苦无依的流浪生涯。
那是一个冬天,他饿的不行在大街上乞讨,有人招手叫他过去,他还未靠近,那高高在上的贵人就对着他的胸膛狠狠地踹了一脚。
小顾凉没能讨到饭食,却差点被踹断肋骨,嘴角也溢出鲜血。
后来,他终于捡到了一个没人要的冷硬发馊馒头,却遇到了一只和他一样流浪的小奶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