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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他锋利的刀剑,稳固皇权的死物。他轻飘飘的一句话,她除魔灭祟,乾坤定国,义无反顾。
而今,南境终于不需要没有灵力的瞎眼祭司,更不能容忍一个被踩到烂泥里的神。
与其放任她自甘堕落,让南境成为天下的笑柄,污了他为君的清名,还不如死了干净,至少还能报答他当年无几分真心的予命之恩。
如今却还问她还有何话可说?
过往恩怨,千言万语,她又如何说起?
祭司冷冷地望着,任由冰凉的雨水拍打那张凉寒彻骨的脸,纤弱挺立的身影,很冷很淡,一如无数次风雪之巅,她孤独前行,面向黑夜星辰,守护着从不属于她的春日明媚,却难言出口。
“陛下,虽然大祭司此番的所作所为给南境边陲带来了灾难,很难以让举国上下释怀,可若水以为大祭司她不过是经历一场艰难的情劫罢了。修行之人都会经历劫难,只要劫数过去了,大祭司定能回归正道……”
雅静清丽的白衣女子,发间装饰极简,眉点朱砂,腰佩仙剑,体态楚楚,不染凡尘,身后是一行同样白色衣袍,腰间佩剑的辉月宫弟子。
皇帝的阴冷的声音,盛怒无比:“凭什么她的情劫,要用南境数万生灵的性命来度!朕今日若饶过她,谁又去饶过当日被沧澜铁蹄践踏而死的数万亡灵!”
“天道公允,容不得徇私枉法。若水,你身为辉月宫的新任祭司更应知道此理,休要再言!”
祭司当然听得出她曾今弟子的声音。
据说是在祭司全军覆没,边境被屠城之际,这位资质平平的弟子突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潜力,使用逆天禁术,迫使肆虐的沧澜修士们退了兵,再无反扑,力挽狂澜,救边境百姓于水火,而今代替她成为了南境的新神。
一个灵阶居然可以逼退半神、神阶,天阶,上千位仙阶,上万位灵阶和数不清的术阶组成的修士大军?
只是浴血死战的神官和弟子们的又算得什么?那么多的性命,那么多鲜活的性命就为了给所谓的新神戴上光环!
这就是她和神官他们誓死守护的南境啊,真的是她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