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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鹤盖上笔帽,笔尖轻轻敲击着纸面,一下一下如同敲开安内心深处封闭的秘密:“不仅是伪证,你其实已经下定决心,不惜一切代价也要送他下地狱。”
医生平静的推一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手术刀一般,精准地剖开一切:“你一直担心他处于清醒的情况下会推翻证据,按照这里程序至上的原则,证据被推翻,他依旧可以无罪释放。所以你一力推动他进行多重人格治疗实验,并在实验中,过量注射药物,试图置他于死地。”
安喉结滚动片刻,嘴唇蠕动着想说什么,最后什么也没说。
戏鹤却是轻飘飘地在他心间又抛下一颗炸弹:“下毒,就像当年他杀死你朋友那样。”
“果然医生什么都知道了。”安苦笑,“也是,您应该通过脑机看到过一些东西。”
“是他,”安抓住项链,似乎想要从朋友送的那小小的吊坠中汲取说服自己的力量,“当年我凭着一腔冲动试图揭发他正在做的事情,却没有想到最后害死的是我最好的朋友。”
戏鹤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刚刚还咄咄逼人的他此刻却像是世界上最好的听众,可以静默地抚平所有人心头的遗憾悔恨。
“我的朋友在地下室被关了很久,三天两夜完全脱水。”安说,“我好不容易偷出来一瓶水给他,却没有想到那个魔鬼早就在矿泉水里下了致命的毒药。”
“所以,”安抬头,眼底第一次有深深的深深的怨毒轰然而出,“我恨他。我也要让救命的药物成为害死他的毒药。”
戏鹤没有对他的行为做评价,转而询问:“你怎么做的?”
安摇摇头:“戏医生已经猜到了,又何必再询问我?”
“我只有百分之七十的把握,”戏鹤笑笑,“你家多出来的贤惠主人应该是那位护士,刚好她也负责协助我进行这次实验,是最有机会,最有可能调换药物增加药物浓度的。”
戏鹤目光落在项链的绳子上:“你们的地下恋情很隐秘,只是这根绳子的编织方式却是那位护士常用的。”
他只是在接到鸟嘴面具的时候看过一眼,却在安走进来展示他的项链之后,迅速的将两者联系起来。
美好的恋情让两位年轻人走在一起,只是过去的仇恨始终容烈火一般在安心头燃烧。
最后,在魔鬼的引诱下,安还是做出那一步,不惜放弃一切,包括自己的身体,制造伪证将对方送进监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