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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保姆,就是谭坊这个当老子的也颇觉意外。
可意外归意外,眼睛里的欣喜是藏不住的:“你这臭小子,还知道这是你家?”
“怎么会不知道家?”谭坊像是赶得急,大衣也没穿,毛衣外罩着一件白大褂,笑起来神情温和有礼,让人如沐春风,“哟,家里有客人?”
松似月刚哭过一场,眼圈绯红,被他这么看着有点不好意思。
谭阳却自顾自把话接了过去:“怎么?我一回来就要走,这么不给面子?”
松似月连忙解释:“谭医生说笑了,时间太晚了,我要去医院看我妈。”
谭阳抬腕看了一下时间:“那正好,我也有东西忘记拿了,我送你过去。”
他语气自然又亲切,说完已经侧身拉开了房门。
一副不容松似月拒绝的模样。
谭坊忍不住抱怨儿子:“你这小子,一天尽知道乱跑,这么大的雪,外套也不知道穿……”
“那正好,你爸忙一天也累了。”杨思文念叨着,从二楼走下来,手里抱着一件谭阳的羽绒服,“不过,你也别嫌你爸啰嗦,都这么大人了,身体还是要照顾好。”
“知道了。”谭阳个子太高,故意往下蹲了蹲,任由杨思文慈爱地替他穿衣服。
一家人和美的模样,让松似月都忍不住羡慕。
杨思文替谭阳拉上羽绒服的拉链,又把羽绒服的帽子扣在他脑袋上,这才心满意足拍着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儿子:“慢点开车。”
谭阳虚虚揽了杨思文一下,又朝谭坊挥了挥手:“我走了。”
松似月本来想坐后排,可谭阳已经替她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松小姐,我这不是出租车。”
松似月一时有点茫然。
上次见面,谭阳还生涩地称呼她「顾太太」,「松小姐」三个字证明谭阳已经知道自己离婚的事情。
再联想到两人临走时杨思文殷切的眼神,松似月心狠狠往下沉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