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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碧娜戴着黑色布巾坐在一旁,莎拉担心她的身体,陪在她身旁,手里拿着一杯蜂蜜水,时不时让她喝一口。
巴顿木着脸,转来转去招呼客人,端茶倒水,只有做点事让自己忙碌起来,才能暂时忘记悲伤。
以往吧啦吧啦停不下来的少年,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聊天的兴致,更不用说谈笑了。
看到库塔扶着任宜年进来,他勉强提起精神,打了个招呼:“路易哥哥,你来了。”
任宜年摸摸他的头:“辛苦了,小巴顿。”
巴顿摇摇头,失去哥哥的巴顿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照顾父母,照顾莎碧娜,这个刚满十二岁的少年,强迫自己当个大人。
萨莉来的时候,带了一些母亲做的煎饼,巴顿接过低声说了谢谢。他将煎饼端到莎碧娜身前:“莎碧娜姐姐,你吃点吧,今天都没怎么吃过东西。”
莎碧娜没动,巴顿在篮子里挑拣:“前两年,铁锅跟豆油刚出来的时候,我们最喜欢吃母亲煎的饼,每次煎饼,我和哥哥都守在锅边,抢最中间那块,中间那块油多,香得很。”
眼泪滴落下来,巴顿把煎得最香脆的那块拿给莎碧娜,“我以后再也不抢了,这块给你吃,你帮哥哥都吃了。”
莎碧娜含着泪,一口接一口的吞下煎饼,尼克不在了,为了他的孩子,她得坚强。
跟任宜年比起来,萨莉跟尼克一起玩耍的时间更长,哪怕近两年两人都在外东奔西跑,但只要出去上战场,两人都是一起的。除了是青梅竹马的朋友,他们更是可以放心将后背交给对方的伙伴。
尼克的逝去,萨莉心中除了悲伤,还有刻骨的仇恨。她迫切的想要报仇,却也知道,连库塔都奈何不得的敌人,暂时无法彻底消灭,但让她什么都不做,那也是不行的。
看着焦躁踱步的萨莉,任宜年忍不住开口:“晚上,我们商量一下,怎么对付那个,”任宜年顿了一下,“那个畜生。”称呼他的名字,都觉得脏了这块领地。
整个葬礼,任宜年只有一个感觉,难熬。
尼克太年轻,离开的也太过突然,无论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父母,还是他留下的未婚妻,还有一起长大的伙伴,对这件事都非常难以接受,悲痛、可惜,任宜年更是嘴上安慰莎碧娜,心里不可避免地感到内疚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