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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杪老大不愿意,但也不好抚了老人家的面子,于是当起了每天在商场里上班站岗的假人模特。
鸡鸣终于从山中响起,随着丁伯的一声“妥了”,苍杪才开始正视铜镜中的自己:“我靠……”
镜子里的那位仁兄,你是人是鬼啊?
他眉心让丁伯不知道使什么颜料点了个红点。
这演的哪出?传说中的“眉中间有个红点,红纱遮住脸”?
苍杪头上戴着好大一个冠,看样子是金子做的,见了之后才觉得坠脖子;他耳朵上还夹了耳饰,脖子上套了好大一个项圈。衣服也是金丝绣的,上面附庸风雅地绣了仙鹤图案,与底下的藏青色倒是很搭……看起来像后宫的那个娘娘。
“丁伯!”苍杪跳起来,脑袋上的冠差点儿给房顶捅漏,“您!这我就得说您两句了……我方才是没睡醒,没能早起,您也不至于这么报复我吧?”
丁伯歪歪头,十分无辜:“这不是挺好看的吗?哎呀,江家小姐一定喜欢!”
“行行行行,她喜欢您去给她扮上。您可真行,不在宫里给贵人们梳头真是屈了您这手艺了。”
“老丁不觉得屈,嘿嘿。”
??您还一点儿也不谦虚……
“二师兄,早起了。”
晏兮轻轻敲两下门,苍杪倒是随之一愣。
这一夜之间,好像很多事情都发生了改变,晏兮对他从未如此客气,也未如此疏远。
“快进来。”
苍杪对着镜子去拔头上的冠,右手去扯耳朵上的耳饰,一时间生拉硬拽,十分痛苦:“丁伯你睁眼说瞎话,江皎皎要是真喜欢这种男的……我就怀疑她性取向。”
晏兮一只脚踏进来,见到苍杪的样子之后,他瞬间愣住,足足将这个状态保持了一分钟,很快又将脚缩回去了。
“诶,小燕子别走!你快来帮帮我,”苍杪笨手笨脚地扯着耳朵上的东西。
“别摘别摘啊!好看的嘞!”丁伯在一旁哀嚎。
苍杪把丁伯领出门外,说:“谢谢您老,您老回屋歇一会儿吧。”
“等等少爷!”丁伯一把拉住门框,竟然有些力大无穷的意思。
“他刚才就是用这双大力金刚手来拽我的头皮的,”苍杪的怨念已经形成,他绝对不能再让这老头碰他脆弱的头发。
“今天是乞巧节啊!”丁伯双眼中仿佛闪现着八卦的光芒,“我已经替你约好了江家小姐晚上去山下的庙会,你可别爽约啊!”
丁伯精明得很,他刚一说完掉头就走,丝毫不给苍杪任何反应的时间与机会。
带着一头雾水与清晨没睡醒的疲惫,苍杪关上了房门:“你看见没,这小老头好像要要我的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