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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江醒愣了一下，然后弯着眸笑了。

“我只是想说，现在欠你们的，我以后会慢慢还的。”

外界传言刻薄又不好相处的影帝先生现在是这样的平和温柔。

他的黑发顺服地贴在脸侧，这样正襟危坐的时候看上去很乖，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快要三十岁的长辈。

“昨天我不太清醒，但多亏了你，我也想通了。”

提起昨天的事情，江醒的脸上还有几分尴尬。

不管怎么说，在比自己小了那么多的后辈面前哭得稀里哗啦的也太丢脸了。

“想通了什么？”宋惊眠不确定地问道。

他也摸不清江醒口中的“想通了”到底是指要站起来反抗，还是想要放弃。

江醒的手无意识地攥紧了被子，他似是陷入了回忆，低声喃喃道。

“季琳他们总是说我只要离开了公司就什么都不是，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因为当年公司伸出了援手才会拥有的。”

“他们说，我应该偿还他们，以前的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因为我除了公司无处可去，我拼命地去工作，想要融入星娱，想要在这个地方扎根……”

江醒轻笑了一声。

“很明显，我是失败的。”

“根本就不是这样的。”

宋惊眠忍不住反驳道。

“前辈，他们是在利用你，你应该明白才对啊？”

“你不失败，也没做错过什么，你最大的错误就是在被欺负了的时候没有开口去说。”

江醒攥着床单的手捏得更紧了。

他哑着嗓子道：“你是第一个对我说这种话的人……”

“昨晚我又醒了一次，我一个人想了很久，今早也和沈言禾谈了一下。”

“我在想，我果然还是很想走出来的。”

他的最后一句话说得不重，但无比坚定。

言尽于此，江醒再也说不出别的话来了。

他本不是话少的性子，但十多年来养成的习惯并非一朝一夕就能更改，一口气说出这么多话对他来说已经是非常难得的事了。

江醒的话结束的突兀，宋惊眠又在原地等了几十秒，这才确定了对方确实已经说完了。

房间里陷入短暂的静默，只有沈言禾“沙沙”的削苹果声。

“喂，前辈和你说话呢，你倒是回一句。”

见宋惊眠半天都没有说话，沈言禾懒洋洋地出声道。

宋惊眠这才如梦初醒一般，声音中难掩激动：“所以，前辈您是愿意配合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