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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惊眠活了十八年,头一次知道自己在最慌张的时候其实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
玻璃没有扎得太深,大部分都在皮肤表面,江醒应该暂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不知道他家里的医药箱在哪里,必须要快点处理掉大块的碎玻璃,给伤口敷药才可以,不然一定会留疤的。
宋惊眠的脑中飞速闪过无数个念头,手上的动作却和脑中所想的截然相反。
他忍不住抬手,小心地避开江醒脸上的伤口,轻轻地擦掉他脸上的血污。
“前辈……”
他的声音终于带上了点哭腔。
清冷的也好,毒舌的也罢,亦或者是害羞的……不管是哪样的江醒,对他来说都是那样的遥不可及与美好,就像是那轮皎洁的挂在天边的月。
这样漂亮如同谪仙的人儿,脸上怎么能沾上血污?
他明明应该是无数美好的事物的代名词。
宋惊眠划开手机,退出自己刚才点开的与沈言禾的聊天界面,直接拨打了120。
强撑着自己冷静地告诉医院地址和江醒的具体情况之后,宋惊眠才如梦初醒般的挪动脚步,按照他一开始脑中规划的那样,在江醒家里客厅的茶几下翻找出小医药箱,小心翼翼地给江醒处理伤口。
一片又一片染血的碎玻璃被小镊子夹了出来,有些碎片实在是太小,宋惊眠不敢乱动,只能先处理掉江醒脸上的伤口。
他不敢停下手上的动作,但逐渐模糊的视线让他不得不停下。
明明呼吸都还是滚烫的,但江醒的手好凉,胳膊细到他一只手就可以环住还绰绰有余。
这才一周没见啊,江醒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宋惊眠只要一想到如果今天晚上他没有给江醒打电话,江醒就有可能要这样在满地的碎玻璃中长眠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感到一阵后怕。
“你到底怎么了?你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我?我有那么不让你信任吗?”
宋惊眠自言自语。
现在的江醒当然不可能给他答复,但他也不需要答复。
这几句话与其说是在询问江醒,倒不如说是他在叩问自己。
“前辈当然不会信任一个只会哭的后辈。”
身后传来了秦川夹枪带棒的声音。
这人大概是看到江醒家的大门开着就直接走了进来,他这么突兀的一声,要是换了个人非得被吓一跳不可。
但宋惊眠头都没回道:“他也不需要一个在他最需要的时候姗姗来迟的后辈。”
“你……!”
还没等秦川反驳,宋惊眠就打断了他的话,继续道:“前辈不知道为什么昏迷了,我进来的时候他倒在一堆碎玻璃上,不知道会不会留疤,你现在要么就去联系整容医生,要么去联系江醒的经纪人,问清楚江醒的情况,要么就滚出去。”
秦川也自知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捏着鼻子去找自己认识的医生。
——至于去找江醒的经纪人?
他和江醒根本就不是一个圈子的,别说找经纪人了,他连江醒工作的公司在哪里都摸不清楚,
“我现在就去联系季琳。”
门口传来了苏行舟微微喘气着的声音。
宋惊眠活了十八年,头一次知道自己在最慌张的时候其实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
玻璃没有扎得太深,大部分都在皮肤表面,江醒应该暂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不知道他家里的医药箱在哪里,必须要快点处理掉大块的碎玻璃,给伤口敷药才可以,不然一定会留疤的。
宋惊眠的脑中飞速闪过无数个念头,手上的动作却和脑中所想的截然相反。
他忍不住抬手,小心地避开江醒脸上的伤口,轻轻地擦掉他脸上的血污。
“前辈……”
他的声音终于带上了点哭腔。
清冷的也好,毒舌的也罢,亦或者是害羞的……不管是哪样的江醒,对他来说都是那样的遥不可及与美好,就像是那轮皎洁的挂在天边的月。
这样漂亮如同谪仙的人儿,脸上怎么能沾上血污?
他明明应该是无数美好的事物的代名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