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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徐励立刻便道：“阿瑶，我不是他。”

傅瑶顿时沉默。

不管是成亲之前还是成亲之后，她其实很少提及上辈子的事，但是会时不时拿两个人做比较，甚至拿上辈子另一个徐励的所为来迁怒他，徐励自然不乐意，又补了一句：“我不会跟他一样。”

顿了顿，他眉头又皱起：“阿瑶，这不太对——”

“我不是他，也没有他的记忆，但是听你口中的他，似乎并不热衷于这种事，”从当初傅瑶说“一月一次”和对唐婉说的那几个数便可以推断得出，徐励眉头没有松开：“并不热衷于此事的人却要在妻子病中还要迫不及待同房——这太矛盾了。”

的确矛盾，可那是事实，傅瑶觉得徐励是在质疑自己，更不高兴了：“你的意思是我在说谎，我在污蔑你——你们了？”

“自然不是，你既然说出来，肯定是确有其事的，”徐励摇头，迟疑着道：“只是我想……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傅瑶冷哼：“没有误会，能有什么误会？”

“阿瑶，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近来会偶尔看到一些幻象，”徐励有些迟疑，不过还是决定跟她坦白，“上次在左家，你不是问我为什么走神了吗？其实你掀开身上的毯子的时候，我仿佛看到了你掀开盖头的模样——可是那样的场景我根本没有经历过，怎么会有那样的画面呢？但后来回想一下，其实这样类似的‘幻象’我并不是第一次见，我们成亲的那一夜……其实我也有过类似的感觉……看到一些似曾相识的画面……”

“我仔细想了想，那些画面或许并不是凭空出现的，而是曾经真的发生过，也许便是你说的那个‘前世’，‘前世’已经发生过的事，在某些相似的场景之下，在我眼前浮现闪过……”徐励顿了顿，继续道：“有时候我觉得……或许不仅仅是画面，连当时的心情也是一样的……走向婚房时的忐忑不安、看见你掀开盖头时的惊艳与悸动……都是一样的……”

“阿瑶，从来都只是你在说着上辈子的事，那些经历都是你的一面之词，有没有一种可能……”徐励小心翼翼地道，“事实也许并非只是你看到的那些……至少在我那些幻象里，我能感觉到另一个‘徐励’对你并非真的如你所说的那般全然无心……你们之间，是不是其实只是阴差阳错——”

徐励没能往下说，因为抬眼便看到傅瑶一脸审视地看着他，仿佛要看透他灵魂一般：“你到底是谁？”

徐励莫名心虚了一瞬，不过随即道：“我不是他。”

“你不是他，你为何帮着他说话？”傅瑶收回目光，笑容发冷：“我倒希望你是他。”

傅瑶看着徐励：“我希望你是他，我不怕你是他——我没有说谎，我可以跟他对峙——但是他敢吗？”在两人的关系上，她自认自己不会理亏。

徐励赶忙道：“我没有说你在说谎，只是觉得也许其中是有什么误会——”

“没有什么误会，就算是有，那又怎样？”傅瑶想要反驳，想想又没必要：“好，就算你说的是真的，我跟他之间只是误会，他对我其实是有心的，那你说，他为什么还要那样对我呢？”上辈子他对她冷淡、不闻不问是事实，孩子没有了她也死了是事实——她所受的伤，仅仅是“误会”两个字便能轻飘飘地揭过吗？

徐励沉默了一会，看着她：“会不会是你把他推开的？”

傅瑶沉下脸，徐励继续道：“我俩新婚那夜，你把我推下了床，本来这件事也没什么，可是那时候不知道为何，我心里会涌起许许多多复杂的、激烈的情绪……我后来便在想，你们的新婚之夜……是不是也发生过同样的事，而他误以为你是故意推开他的，所以不敢靠近你？”

“无稽之谈！”傅瑶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首先他不可能会有这样的想法，只是你无端的猜测罢了，其次，我没有推他！”

她迟疑了一下，随即笃定地道：“我绝对没有推他！”

“你帮他说话便罢，又何至于来污蔑我？”傅瑶气不过，“说什么是他被我推下床所以才那般，分明是你记恨当初被我推下床之事！”

傅瑶盯着他：“怎么，你觉得我睡相不好？”

徐励沉默了一会，想了想夸大道：“阿瑶你喝了酒之后……睡相的确是有一点点——”其实是只有新婚之夜多喝了些才会推他，其他时候并没有，但万一傅瑶会因此不再喝酒呢？

“你若嫌我睡相不好，咱俩分房睡便罢，”傅瑶冷哼一声，“你管我喝不喝酒呢。”

“我不要分房睡，”徐励连忙摇头，知道此计行不通，想到她之前说的关于上辈子的事情，脑子里突然有些头绪：“阿瑶，你先前说……你们最后一次同房，是你生病的时候……以前又说有孕之后你们便不再同房，所以那个孩子是在那一次有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