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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衣服还是得换的。
她用徐励的身体,都能感觉得到着一身泡过洪水又在沙地上坐了一宿的衣物有多不自在,那她生病的身体肯定更甚。
她总不能因为心中那一分惊疑不定就真的什么都不做——总不能真让自己的身体带着一身脏污往床上躺——不仅弄脏了床褥,身上也会不舒服。
所以她还是坚定地将自己衣物解下了。
她的身体正在病中,徐励没什么力气,但基本的配合还是有的,不管是微微抬手还是稍稍起身,他都没有刻意抗拒,没给傅瑶添什么麻烦——但傅瑶心中却是越来越没底。
她感觉她自己的脸上仿佛写着徐励的心情,只有四个字——任人宰割、或者说任她宰割。
徐励要是说什么或者稍稍有点抗拒,傅瑶可能心里还安心一些,但徐励现在这样,真的很奇怪。
不过傅瑶很快释怀了。
她自己给自己找了解释——可能是因为病着的缘故,徐励没什么力气多说话也没什么力气抗拒额吧,再说了——徐励有什么资格反对又有什么资格抗拒?那是她自己的身体!
虽然自觉得“理直气壮”,傅瑶也并没有花费太久,一是因为水并不多不足以她将自己身体彻底打理,二是心里还是有些疑虑的,因此只是将自己身子草草擦过一遍再换上刘三娘送过来的干净的衣物,尔后将自己的身体抱到床上给徐励盖上被子。
她的脸色好像比之前更红更烫,傅瑶有些担忧再这样下去,她身体不会给烧坏了吧。
毕竟是她自己的身体,她不关心谁关心,傅瑶虽然身上不自在,但还是先去看了药罐。
退烧药还是得再等一会,傅瑶心中忧心忡忡。
好在吃的东西弄好了,刘三娘过来喊“他”,早饭的确如刘三娘说的那样有些简陋,不过是白粥与胡饼,不似她平日里每日花样繁多,就算一碗粥也能做出花来。
傅瑶平日里虽然挑食,但是眼下也不是娇气的时候,再怎么说也比昨日只靠着野桑葚果腹好得多了,而且她跟徐励都已经有一夜没有进食了。
再不吃些东西,没等病死,只怕先饿死了。
傅瑶记挂着自己的身体,虽然她现在——徐励的身体也挺饿了,不过还是盛了碗白粥进到屋内——胡饼太干,不适合她身子如今的情形,进去之后傅瑶先将碗放在一旁,扶着自己的身体坐起来,她问了问徐励:“你能自己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