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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想,傅瑶便忍不住“心中”的雀跃,连带着让“徐励”的嘴角也忍不住上扬。
“徐秀才请回吧,”左棐见“徐励”笑得莫名,皱了皱眉头更是不喜,不过到底是爱才之人:“以徐秀才才学,三年后再试也不算晚,倒是不必行此旁门左道。”
顿了顿,左棐轻叹:“得不偿失。”
傅瑶明白左棐的未尽之语——如今朝中各派相争不知最后谁能胜出,作为一个长知锦州、不依附任何派系的贬谪之人,对于徐励也并无什么助力。
虽然不喜徐励,但左棐倒也不算太为难他,只是眼见左棐要送客,傅瑶心知自己这一走只怕再难见到左棐——不管是作为徐励还是傅瑶——连忙上前一步,心急之下脱口而出:“舅舅!”
左棐退后一步,长叹一声:“本官话已经说的明明白白,徐秀才很是不必如此。”
“舅舅是我!”虽然一开始进来时打定主意不暴露自己,可是如今既然喊出了那两个字傅瑶便也不藏着掖着了——她信左棐绝对不会害她。
事实上,当那两个字说出口时,她反而轻松了,如同卸下身上一块大石一般。
她已经在外漂泊了太久,迟迟不敢归家,就是因为自己身上发生的事太过于怪异,她害怕家人会接受不了,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左棐面对家人。
她连一直跟在身边的魏嬷嬷都不敢说实话。
傅瑶带着这个秘密太久了,无人述说无处排解,虽然平日里不显,可是每到夜深人静之时,心中依旧还是会惶惶不安,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若是一辈子都是这样的情形,难道她要躲着家人一辈子吗?
若是傅家那般的亲人,不见也罢,可是左家毕竟抚育了她十数年,她不想也不愿意更不舍得跟左家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就在方才,左棐说她是他的女儿……
傅瑶心中莫名多了一丝勇气——告诉左棐又如何,如果她连家人都不能信,这世间她又还能信谁、跟谁商量呢?
所以她直视着左棐的眼睛不闪不避:“舅舅,我是阿瑶。”
左棐的脸色瞬间变得复杂:“徐秀才胡说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