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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瑶呆住——徐励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所以她之前误会了,徐励并不是心仪程烟,而是以为她是程烟所以就想跟程家议婚,结果现在出了事又怪她?
傅瑶还是那句话——关她什么事?又不是她要他做这些的,是他自己自作主张闹出这些事来,还反过头来怪她隐瞒了身份?她根本没必要非得告诉他自己是谁好吗?
傅瑶越想越气,陪着唐婉用早膳才稍稍平静了些,又想起上次唐婉跟程烨几乎是说定了一般,如今这情形,还是得问问后续。
听“他”问起程烟的事,唐婉看了“徐励”一眼,似乎有几分气恼:“有时候我也不知你究竟在想什么,当初这事是问过你的,那时候你也没反对……怎么才过了几日你便变了卦。”
“幸好那时候程家四姑娘还在外边没有回来,这事情知道的人不多,”唐婉还是有些惋惜:“程家的确是有些恼了,只是这事毕竟也没传扬出去,希望不会有别人知道也希望不会令四姑娘受牵累吧。”
“你说……”唐婉说着说着又更气了一分:“你如今怎么说风便是雨的,你变得太快,我都有些赶不上你的心思了。”
傅瑶能说什么,她能告诉唐婉说其实她不是徐励,她也不知道徐励脑子里在想什么鬼吗?
她不能,也不敢。
但是她必须知道徐励到底怎么回事。
傅瑶想起上次唐婉说后来有跟徐励谈论起关于她在城外寺里说的事,偷偷瞥了唐婉一眼:“上次你与、与我说的话……能否再告诉我一遍,我看看我是不是遗漏了什么。”
唐婉深深看了“他”一眼,傅瑶被她看得不自在,怕自己露馅想着就这么算了的,唐婉却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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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们从寺里回来后十来天的事情,徐励如今也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纪,只是一直以来他似乎对于这事并不上心,唐婉偶尔问起,他也只是推拒,借口都是现成的,之前可以说因为守孝,出了孝期又说要专心准备科考,唐婉虽然心急,但是也拿他没办法。
上次在寺里唐婉问起“徐励”是不是有了心仪的姑娘,“徐励”没有否认,只是推说过了秋试再问他,可今年徐励没去成秋试,唐婉不愿意等三年后他秋试结束再问他,因此让常嬷嬷过去给他传话说待会自己要去见他问他一些事情——他们母子相处就是这么奇怪,即使是自己儿子,想去见也要人先通传一声。
虽然是病中,徐励依旧没忘了自己平日里的规矩,拒绝了唐婉过来的意思,忍着不适着好衣衫到后边去见唐婉。
她这个儿子与她向来不亲近,唐婉知道,不过看到他这样子,还是有些气闷,尤其是见他面上似乎还有些不耐的神情,更是气恼万分,随即又愣住——徐励这人一向是恭敬守礼,就算最近几个月偶尔会稍稍亲近她也没有失了分寸,但倒是第一次在她面前流露出别这种负面的情绪。
她以为是因为自己食言的缘故,顿时心中百味杂陈,不知自己是该气还是该笑:“我知道,你为了秋试之事着急,可如今这事急也是没办法了,不如便算了——反倒是你先前说那事要等你秋试之后再问,反正你如今也去不成秋试,上次要说的事不如现在就说了吧。”
徐励病得有些迷糊,撑起精神看向她:“何事?”
“你还跟我装糊涂,”唐婉觉得自己之前果然没猜错,他就是在敷衍自己!而自己居然真就这么多等了十多天……唐婉神色不愈,把他之前的“恶行”说出来:“之前我们去寺里上香,本来是想让左家相看你的,可你却故意惹得左夫人不快,让人没相中你,之后我问你是不是有了心仪的姑娘,是你让我等秋试之后问你的。”
徐励沉默了一会,不回答却旁敲侧击问了唐婉一个不相干的问题:“假如一个姑娘对人总是爱搭不理的……却总关心对方前程……还不愿意对方跟别人议亲……那这姑娘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要看这个‘对方’是谁了,”唐婉抬眼看他:“是个男子吗?”
徐励几不可闻地应了一声,唐婉便笑:“那这姑娘对那人约莫是有点心思吧。”
徐励顿了顿:“那假如这姑娘有些小秘密……无论如何问她都不开口告知呢?”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唐婉好奇,不过见徐励不肯说也不追问,想了想道:“兴许她是等你自己猜出来吧。”
徐励面上的焦灼顿时消失无踪,因病容而略显憔悴的脸上眼睛却是清亮得很:“原来如此。”
唐婉看出点门道来了,明知故问:“那个男子是你吗?”
没等他回答,唐婉终究还是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是谁家的姑娘?年岁几何?家在何方?我认识吗?你们是如何相识的?”这不怪她,主要是徐励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跟她说这些心里话,何况这又关乎徐励的终身大事,由不得她不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