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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瑶躲了几个月,因为一直都没有想好如何以这样的面目面对左棐,然而临到此刻,才发现所有的担心都是多余的,那是她舅舅,她的家人,她一直躲着像什么话。
傅瑶心中坦然迎过去,刚想开口,对面为首的那人已经拱手行礼:“徐秀才。”
徐励三年前就已经过了童生试,被人喊一声“秀才”也理所当然,只是……傅瑶有些讶异——这些人是来找徐励,不是来找她的?
随即又失笑,当然是来找徐励的,徐励再怎么着也不会把他俩的事对外广而告之,只是这些人为何要来寻徐励?
傅瑶隐隐有种不详的预感。
徐励留给她的话里没有提及上次那拜帖是否拿回,该不会是那拜帖被人拿去做文章加之之前李长青提及的秋试舞弊之事……该不会那拜帖也牵扯其中了?
傅瑶越想越不安——这些人不会是怀疑徐励也参与了秋试舞弊如今这是来搜查的吧又想起自己跟徐励的“通信”就压在枕头下边万一被人搜查出来……她与徐励的秘密就要被人知道了……
思及此处,傅瑶更是慌乱,挡在门口,朝着来人行礼:“陈礼书。”
心下却在思量——来的是礼房的人,看样子果然与秋试舞弊有关,且又不是随便一人过来,而是派了礼房主事之人,看样子事情只怕还不小,就是不知道徐励到底牵扯几分。
傅瑶在锦州十年,平常会帮着阮如处理节礼,虽说不可能将府衙以及下辖州县所有人都记住,但是一些头目多多少少还是认得的,来人是锦州府衙礼房典史,典史一类为吏,没有品阶不入流,与左棐这类的官不同,像徐励程烨乃至何文良纪昌平之类的学子,十年苦读是奔着为“官”去的,通常对于这类小吏并不关注也多看不上眼,眼下被“徐励”认出,陈礼书似乎有些受宠若惊,原本还有几分公事公办的严肃,瞬间变成十足的恭敬:“徐秀才有礼了,小吏前来不是为别的事,只是因着上月秋试舞弊案有些事需要徐秀才帮忙,放心,只是例行询问而已。”
傅瑶见他们并没有流露出要搜查的意思,点了点头:“那好,我随你们去。”
“徐励”的愿意配合似乎又让陈礼书礼遇三分,有心卖好:“徐秀才若是不便,我等在此询问也行。”
傅瑶看了一眼他背后跟来的人,似乎有人不赞同,知道这种事被叫去问话不好搞特殊,于是摇头:“陈礼书好意在下心领了,只是兹事体大,还是跟礼书前去府衙问话更为适宜,励也不愿让陈礼书为难。”
她不愿意这些人留在徐家,万一他们突然兴起要搜查怎么办,一直将人留着不止唐婉会担心,外人也会多加揣摩,再说了,去府衙的话……也许她能见到左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