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页
叶依澜咬牙看着叶轻朔的背影:“你有什么好得意的?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是你叶轻朔不如我。”
叶轻朔本来就不急的脚步渐渐放缓,最后停了下来冲他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那就拭目以待吧!”
长江中下游一带,到了夏季,隔几年就会闹上一场大洪灾。其实在叶轻朔看来,最好的办法要么是大规模迁移,要么就是兴建水利。
可是这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想迁移大昭就这么大,而且这几年边关形势也不乐观,兴修水利那更是需要大把的砸银子和人力的,现在守边关的人都不够,何况是修水利?
而如今的佑庆帝是一没人二没钱,这两点先不说,就是能绘图的人也没有合适的人选。
况且,这每年赈灾款里的钱和粮的名堂也不少,吃一顿和吃十顿大家心里还是清楚的。
在上一世,南方兴修水利一事还是在佑庆帝驾崩之后开始着手的,现在回想起来,不得不说佑庆帝的驾崩,真的是给大昭,给孟非途和李太后争取到了不少的东西。
可是这么多年,太皇太后把持朝政,世家盘根错节,早已经吸干了大昭的血液,也正是如此才南方水利刚修不久,边关战事就告急了。
那重大的水利工程到底是只修建了一半就被搁浅了。
叶轻朔和叶依澜先后到了议事堂后就开始说起了自己的想法,与银子相比起来,现在最难办的就是粮食,毕竟人是靠吃饭而活的,光有银子买不来粮食也是无用。
但是现在北方粮食不丰,南方又闹水灾,那些粮商哪个不知道这是挣钱的好机会,所以就算是他们手中有着大把的粮食也不会轻易抛售。
现在说让他们怎么解决南方灾患的问题,还不如说是在考验他们如何从粮商的粮仓里掏粮。
叶依澜率先回道:“现在各大粮商都说自己没粮,我们又看不到也不能确定他们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学生认为我们要做的应该是想办法让他们愿意卖粮,所以学生认为应该高价收粮。”
叶昌坐在上手闭目沉思,只道:“可是如今国库也不丰盈。”
叶依澜道:“所谓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只要他们能把粮食拿出来,义子当头,他们还敢发国难财吗?”
他这话说完,叶昌没什么表情,叶轻朔倒是先笑了。
本来两个人在回廊上就有了摩擦,现在叶轻朔这一声漫不经心的笑更是火上浇油了,叶依澜不禁道:“在下哪里说错了吗?江南水患难道不是昭国之难?”
叶轻朔见他如此激动,心知是在回廊上刺激到他了,等他瞪着眼睛说完了才道:“依澜兄分析的很有道理,方法也是可行的,可是孔子也说过,‘言而无信,不知其可也’。
用这样的方法固然可以引来商人卖粮,可是这江南的水患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处理好的,你这次把粮商给得罪干净了,下次粮商还会信你吗?”
“到时候,恐怕你就算真的想真金白银的买粮食,也不会有人卖给你了。而且商人逐利,现在因为粮食饿死的人就不少,你可看到哪个粮商为了义字出头了?”
叶依澜一时间被他说的哑口无言:“那完全可以先解决了眼下的难关,以后每年多囤粮防患于未然不就好了?”
叶轻朔又道:“多囤粮?当今天下吃粮食哪个不是看老天爷赏的?江南倒是鱼米之乡,可是如今全在大江大泽里泡着,今年冬天都不知道怎么熬,你以为想多囤粮就能多囤粮?依澜兄,我说你天真你还真别不爱听。”
眼看着两个小辈要吵起来了,一直静坐着的叶昌总算是开口了:“轻朔,那依你之言应该如何?”
叶轻朔先是轻蔑的瞟了眼叶依澜,刺激了他一下,这才不急不缓的说自己的想法:“那些粮商不愿意拿出粮食不就是想坐地起价吗?那我们就应该让他们知道就算是他们的粮食烂在仓库里,也不会有人买他们的粮食了。”
叶昌闻言蹙紧了眉头,叶依澜却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她:“你在说什么?你难道要看着那些人饿死?”
叶轻朔道:“我曾经在一本山水杂志中看到过,说是江南一带多雨季,而那些粮商也大多都在江南,我们只要对外宣称有了别的购粮渠道,同时暗中先把别地粮仓的粮食先调往灾区。
分发粮食的时候告诉他们,粮食是从别国购买而来,而且后续还会有大批的粮食送来,到时候该发愁的就是那些粮商了。”
当今粮仓防潮能力差,尤其是江南,每年都是用新粮换旧粮的方法储存粮食,所以没有水灾的时候,江南每年都能买到低价的陈米,今年这天气又异常,否则也不会现在才发水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