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燎原君慌忙跟上:“月下仙人毕竟是陛下的亲弟弟。因此陛下只罚了禁足。”
“以人情定奖罚。”润玉长叹口气,神色忧虑
“殿下?”燎原君神色担忧。
“父帝只罚了月下仙人,却未追究触犯天规的仙侍,如何能够扭正风气?区区三月禁足,无关痛痒,陛下这是在借我施恩啊。想必我今日言行,伤了父帝颜面。”润玉面上却无忧色,不急不缓如同在谈论风花雪月般的闲事,“区区一个侍从,便敢扰乱凡人命盘。父帝只以叔父看管不力之罪了结此事。上行下效,天界乱象,父帝母神当是罪首。”
“殿下慎言。”燎原君慌忙阻止道。
“君子素其位而行,无入而不自得。”润玉微微一笑,扭头看了眼象征天帝威严的九霄云殿,“我也只能素位而行,做好当做之事,不去期望本分以外的事了。”
燎原君讷讷不敢言。
润玉正欲多说两句,正巧看到邝露从璇玑宫的岔道上急急追过来,匆匆吩咐了一句:“大殿下私自下凡,我有些担忧,你即刻去人间,寸步不离的守着他。”
燎原君领命离开,润玉负手而立,一袭云纹白袍委地,隐隐透出内里的几重红纱,犹如一支皎皎白花,半遮半掩的透出几瓣红芯,冷冷清清的开在路边。邝露走近时,先怔了一怔。
第8章邝露来见
公子只应见画,此中我独知津。写到水穷天杪,定非尘土间人。
邝露心中蓦然浮现出这首诗。
这人立在繁花一侧,周身是袅袅云烟。一袭白袍尽显疏离,偏生衣袂翻飞间,透出的点点嫣红,平添了几分飞扬肆意。正如他的眉眼,单看样貌凌厉浓艳,当他清亮的眼睛淡淡扫来时,犹如夜空繁星,光芒并不耀眼,却极清极亮。此人负手立于此,仿佛是巍峨玉山立于前,既清且艳,陌生亦有几分熟悉。
“邝露拜见火神殿下。”她端端正正的拱手行礼。
润玉微微颔首:“何事?”
“邝露有一事,想劳烦火神殿下。”邝露眉宇紧皱,神色忧虑,言语之间颇为踟蹰。
“可是为了大殿下之故。”润玉瞥了眼邝露,脸色微微舒展。
“正是。”邝露慌忙回道,“夜神殿下私自前往人间历劫。天帝天后颇为震怒,立即就令缘机仙子将殿下拘回天宫。还是水神殿下从中周旋,方才让天帝陛下松口,只待殿下历劫结束后,再行处罚。邝露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