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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嬷嬷认可的暗自点头,让开半个身子不受她的礼。
能让霍将军在酒宴之上不顾礼法也要护住的人,她不敢怠慢。
司星珩没想到皇后竟会突然召她入宫,只好托初亭回席告诉母亲一声,便跟着嬷嬷走了。
左右皇后与母亲是旧识,还是霍祁的姨母,想必是也是为了今日的事,大概便是来劝自己识趣一些罢了。
秦嬷嬷并没有将司星珩直接领回皇后住的凤仪宫,而是在前引着绕路去了宫里偏僻的明华殿。
殿内清净无扰,白色的烟气从金炉里渗出,如烟似雾的穿梭来去,四处收拾的井井有条,不难看出时常有人居住。
嬷嬷看出司星珩的拘谨,推开窗户向她招手,“这是离霍将军最近的地方,您住两天,有些事自会明白。”
窗外竟是正正好对着凤仪宫的庭院,成群的梅树含着花苞,争相绽放。
——
屋内未点灯,月光藏在云后,透过窗如被捣碎般落进来,清辉与阴影交错,暗淡的光隐去了房内纤瘦的身影。
月色孤冷,如素缟一样的银辉,孤凉的镀在霍祁的玄衣上。
“别喝了,歇会。”皇后衣摆叠在腹前,发丝盘的一丝不苟,风韵犹存。
霍祁依言轻靠在梅树上,挺阔如松的身姿微蜷,鹅黄色的梅花哗啦落下,落至肩头滑过他身上。
司星珩站的久了,脚踝处传来些许阵痛,她扶着坐下来,便从窗边望见皇后与霍祁一站一跪,皆埋着头思索着什么。
“娘娘,您先回吧。”
霍祁手中把玩着小巧的酒壶,腊梅簌簌的落下,占满了他肃厉的长袍,显得有些惨然。
皇后想起霍祁第一次从匈奴腹地回来时,扛着震慑朝野的卓然战绩,但也似这般失去生机,一动不动的躺在院子里,落寞的告诉她,自己是孤儿了。
她终是不忍心,蹲下身,弗开他发上的落花,“就算是陛下与本宫替你赐婚,到底还是要等珩小姐及笄之后。”
霍祁淡然的摇头,霜露陇上他眉目清朗的脸庞,坠下一片黯然。
从司星珩离席开始,他身上就仿若有细小的蚊虫不断叮咬,那股抓心挠肺的痒痛直蔓延到后背。
皇后不明白霍祁一直在别扭什么,从宫宴上她就看出两人不对劲,这才拨了秦嬷嬷截住司星珩。
而霍祁心思深,虽说是她侄儿,却将君臣之仪分的很清楚。
皇后心中暗叹了口气。
霍祁的眉眼间,越来越透着长姐的模样,她便想起多年前在送军亭,见过长姐的最后一面,就是将尚不懂事的霍祁托付到自己手里。
“若你担心她身份受委屈,那本宫便收她进宫,来日风光的从中宫出嫁,可好?”
霍祁唇色尽褪,过了半晌才缓缓开口,“她如今年岁尚小,对于情爱之事怕不能分辨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