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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所求的比徐励能给的更多,贪心不足所以活该——当然,如今她已经醒悟了,在那个孩子无法来到这个世间的那一刻就已经彻底心死了,如今不管是傅家还是徐励,谁都不能再伤她分毫了。
那日从宫中回来,左棐和阮如问了傅瑶几句,傅瑶不肯说,他们便也不勉强,等到傅家事发,明白这事大概跟傅瑶之前与冯氏暗示的事有关系,依旧没说什么,只是吩咐门房那边更小心些,不要让傅家的人靠近。
傅炜是瑞王的人,傅家是瑞王一脉,如今出了这样的丑闻,自然有人弹劾傅家內帷不修——虽然都能猜到曾氏做了什么,但是苦主冯氏乃至冯氏背后的冯家都不追究,最终也不过是落了个不了了之,最多是原本与他们交厚的人家此后慢慢疏远了他们,表面看起来似乎并没有让傅家伤筋动骨。
说起来,还算有点可惜的。
傅瑶好不容易清静了半个多月,如今傅家一时事了,又缠上来了。
只不过这一次,不是拐着弯儿让傅瑜来做中人,冯氏出了那样的事,大概也没什么心情,傅瑶的生父不待见她,继母自然也不会将她放在心上,所以来的人是傅瑶的祖母曾氏身边的人。
可不管来的是谁,反正傅瑶是没打算见的——毕竟心里清楚自己不久之前才坏了曾氏的如意算盘,想也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事。
真有什么好事,本来也不会轮到傅瑶。
其实傅瑶料想曾氏身边的人说话怕是有些难听,只不过因着左棐的吩咐,傅瑶只知道来了人,那些难听的话倒是一句都没污了她耳朵。
但这天天过来,也的确是惹人心烦了些,恰好正近重九,傅瑶干脆跟阮如到了西郊小住。
傅瑶不觉得自己是怕了曾氏要躲她,若非说什么理由的话,听闻西郊云华寺的重阳花糕比别处的好吃这个理由更重要一些。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云华寺的花糕每年也就重九这日给香客供应一些,别处以及别的时候可无处可得——傅瑶上辈子也只是听说过但是没尝过,如今既然人都到了附近,哪有不尝一口的道理。
买花糕这种事,倒也不用傅瑶亲历亲为,只一时半会怕是尝不到。
当然重九这日,也不只有花糕而已,不过毕竟临近佛门之地,又是白日不宜饮酒,菊花酒便免了,难得人在外边,傅瑶便想着索性带了人出门登高赏菊罢。
节庆之日有相同打算的人不少,阮如不耐走动,与偶然相遇的几家夫人留在寺中寒暄,傅瑶便应了那几家的姑娘的邀约一道登高。
云华寺在半山,离山顶还有一段距离,她们出来得早,山间雾霭多,晨间的光不算明亮,到山顶时依旧有些昏暗。
远山层层叠叠,云雾也盈盈绕绕,她们上去时,初阳正好挣脱云雾泄出一缕光辉映照在她们脚下,仿若给她们铺了条道一般——倒也算是奇景,吸引了不少人视线。
有人嘻笑着要走这条“光路”,傅瑶倒是没心情——她比较挂念魏嬷嬷那边的花糕不知道买上了没有。
正心不在焉,突然感觉自己身子好像被人重重推了一把,她们本就在比较边缘的地儿站着,这冲力的作用下,傅瑶便没站住往斜坡下摔去。
傅瑶的心怦怦直跳——她原以为这么多人的地方,傅家应该不会这般丧心病狂——她原以为傅家应该安分一些时日——她原以为……
说到底她对傅家了解得还是太少了,说到底傅家与她、她对傅家的感情还是太淡薄了。
第086章谁去
傅瑶睁开眼,怔愣了一瞬,低头看向“自己”身上的衣物以及手掌,舒了口气,随即又叹了口气。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倒霉还是运气好——发生这种祸事自然是不幸,也怪她太掉以轻心,总以为大庭广众之下傅家多多少少要点脸不会做得太明显过分,可是既然当初傅炘可以因为她耽误了他前程不顾他们的父女关系□□了傅瑶,如今害得傅炜受弹劾、傅家承宗之事不了了之重要的事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其实也不难猜测。
傅瑶一点都不怀疑曾氏知道自己在傅家的大事上掺和了——以冯氏被曾氏打压了那么多年的经历以及事后仍“安然”留在傅家的结果……傅瑶没指望过这个“大伯母”会对自己那句本就是为了挑拨的话守口如瓶。
唯一没有料到的事,傅家下手太早了,这不太像曾氏的风格,曾氏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哪里会这么沉不住气。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那个人她上辈子是见过的——怕又是她那个不省心的“父亲”自作主张,但不得不说,傅炘每次都能给她意外,每次……都能将她本就不曾亲近的心推得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