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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时,阙渡的气息都全部洒落在她颈侧。
如一条蛰伏的毒蛇,冰冷黏腻。
只要她给的答案不令人满意,就会立刻被蛇尾绞断颈子。
然而扶窈是不会惯着他这阴晴不定的臭脾气的,没好气地道:“我听不懂你在打什么哑谜。”
阙渡置若罔闻,视线流连,一会儿看她,一会儿看她方才碰了留照的那只手。
一字一字吐出来的,既是解释,又是质问:
“——你刚刚,摸那个公狐狸的耳朵做什么?”
扶窈愣了一下。
没反应过来。
不知是想到什么,大魔头的脸色又自顾自地缓和了几分。
唇边微微牵起,嗓音里带上了然:“是因为我方才提到了别的女子,所以你要——”
“不是。”
扶窈否认得干脆。
虽然不知道这人到底在想什么,但显然是想岔了。
话音落下,阙渡唇角那上扬的弧度便一下子消失不见,唇线抿得比剑锋还直。
“可真大度,”他脸庞犹如阴云密布,冷冷地讽刺,“他这么随便就把自己的兽形露出来,你不把他赶出去,还——”
想到方才那一幕,又顿住,猛地别开了脸,冷哼一声,话都不继续说了。
仿佛神女殿下刚刚做了什么放浪形骸、白日宣|淫,叫人难以启齿的恶事一样。
扶窈:“…………”
虽说袒露兽形,从某种程度上,的确掺和了或亲密,或挑衅,或示弱的多重意味。
但是——
魔族生性纵|欲而惊世骇俗,他在炼狱底下什么没见过,怎么在她面前还装起来了?
少女深吸一口气,好心地提醒他:“凤凰是兽神。”
所以无论外人怎么看,她打心眼里并不会觉得非人状的兽形有什么不对。
入乡随俗。
这里是她的地方,总不可能事事都迁就他。
“可那是只公狐狸。”
扶窈把飞过来的小鸟抱在怀里,对这些莫须有的男女大防满不在乎:“我养的还是一只公鸟。”
“——这不一样。”
然而隔了片刻,他也没有给扶窈解释出来,不一样在哪儿。
但大魔头并不因这一时的语塞而消停。
相反,他话锋一转,语调仍旧冷冽:“那般低等的妖仙,凭什么出入宴请我族的盛会?看来你是故意要给我族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