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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定。短则半月,多则——”
“那就别查得太快了,总之你记忆没恢复,要做的事情还很多,三个月之内先忙点别的吧。”
容大小姐直接把话放这儿了。
不知道是哪个字说得不对,少年突然道:“我们的约定里没有这一项。”
“反正我们本来都打算毁约的,先违约一下也不是问题。”
扶窈完全不觉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然而,一向在这方面与她最为默契的大魔头,在这一刻的反应,却跟大小姐预想的完全不同——
阙渡启唇,一个字接着一个字,像是从喉间蹦出来的:“他对你,很重要?”
容大小姐不假思索地点了点脑袋。
这皇帝一共就两个嫡子,贺敛哥哥据说是个废物,肯定是行不通的。
那她要想出奇制胜,真的就全全得依赖贺敛了。
不过,她又严谨地纠正了一下:“至少在这三个月里,他对我很重要。”
至于,等祭典之后,她收拾包袱要跑路到瀛洲极北之前,大魔头要怎么将人五马分尸——
那就随他去吧。
大小姐翻脸比翻书还快。
扶窈正想着,冷不丁听见阙渡又问:“为什么是三个月?”
不是,怎么一天这么多为什么啊?
扶窈正打算把这句腹诽一字不差地告诉他,便听见少年顿了一下,自顾自地揣测道:“三月后,你要及笄了?”
虽然修士的各种规矩较少,但许多传统习俗仍是一样的。
比如,女子十五及笄,方可谈婚论嫁,觅得夫婿。
但是,首先——
“我早就及笄了。”
其次——
扶窈说完后,倾身,弯腰。
那张美得石破天惊的脸,瞬间就凑到了离少年只有两三寸的地方。
她总是这样,居高临下,又近在咫尺地审视着阙渡。
是的,审视。
像上位者对下位者。
大小姐对侍卫。
主人对奴隶。
扶窈丝毫不觉得,孤男寡女坐在这一辆不算大的马车里,还凑这么近,有什么不妥。
容大小姐瞧着少年那张难掩不虞的面庞,不紧不慢地道:“我怎么觉得,你今天好像……有点奇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