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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卿在大门内的回廊下了软轿,就见王柷父子俩在大门内,白芷带着小厮正在开大门,门内回廊停着三顶软轿,长公主这次过来带着儿媳和幼女,算是顺便相看。
大门打开时,就见长公主的马车已经稳稳的停在台阶下,夫妻俩赶紧迈出门口迎上前,世子夫人从后面的马车下来,跟沈卿客套两句,俩人携手走到车架,长公主从马车上下来,跟沈卿和王柷打个招呼,一行人进了大门。
她赶紧示意王彬上前给长公主行礼,女眷上了软轿往侧厅去。
宁茵县主知道今天来参加及笄礼,也知道要见这家的小郎,有可能是未来的郎君,刚刚见礼的时候偷偷看了几眼,小郎个子很高,是她见过的所有小郎里个子算高,肤色不是很白,应该不是只知道在家里读死书的人,看上去谦谦有礼,如果说亲应该也是愿意的。
吉时将近,宾客开始陆续就坐,王杳也被带到后面的屋子候场,顾嬷嬷带着四个小丫鬟捧着服饰跟随,各式用具都准备齐全。
前面的司仪准备开场,王杳面向南跪坐在中间的藤席上,赞者(大舅母陶依)把她的头发从头梳到发尾,挽个简约的发髻,把梳子放回托盘离开。
王杳起身面向东跪坐,长公主净手后走上前,嘴里念念有词,手里拿起梳子象征的抿了两下,把梳子放下又拿起托盘里的发簪,簪在发髻上,发簪手感温润看得出是块好玉石雕刻出来了,雕工也非常出色,简单的玉兰花的簪头极为传神。
仪式进行完毕,沈卿招待客人入席,今天都是女眷也不用分席,王杳则跟在阿娘身边,招待未成婚的小娘。
午时过半长公主带着儿媳和女儿告辞离开,沈卿带着女儿送她们至垂花门上轿。
未时初宴席散去,宾客陆续告辞离开,女儿的人生中第一件人生大事过去了。
长公主上马车的时候把儿媳也叫过来一起,路上说起今天的主角,觉得女儿各方面都不错,就想起自己幼弟的儿子,如今幼弟全家都在南方就藩,只有他的嫡次子一人留在京城,就跟儿媳说:“大郎媳妇,你说今天的杳小娘怎样,把她说给咱家恒小郎可行不?”
“阿娘,我觉得行,恒小郎如今一个人在京城,以后也不可能回去了,王家娘子是个能干的,没少听沈蓉说起,再加上王家人口简单,前些日子去赴宴,原来王阁老家夫人说,就等着今年的春闱结束就要回山东老家去了。”
长公主听了点点头,吩咐儿媳等春闱出了结果去办这事,又转头问自家小女儿,今天看见王彬感觉如何。
宁茵看了看长嫂,有些脸红的说:“阿娘,我们到家再说。”
长公主笑出了声,知道女儿是害羞了,连忙同意改换话题。
王家送走最后一位客人,沈卿吩咐从今天起闭门谢客,一切等小郎考试结束再说。
王彬在三月终于进入考场,一起的还有二郎君王梓的两个儿子,沈卿这边把儿子送进考场,派白芷、忍冬、青风三人,每天轮班守在考场门口,就怕万一出点什么状况,人送出来的时候没人接。
九天天过的度日如年,守在门口的人是白芷,接到自家小郎,王家也来人把王罧和王菻接回去,仆下们在考场门口打过招呼,就紧张的盯着门口恐怕错过。
白芷带着两个小厮看见王彬出来,赶紧逆着人|流走过去,搀扶着小郎往马车行进,白芷亲自扶着他上了马车,也跟着进了车厢吩咐车夫回家。
王彬本不想被白芷扶着,可后者小声告诫,别家小郎都有些精神不济,这要精神奕奕就显得与众不同,不相熟的也无所谓,可就是二郎君家的两位小郎,别回头老宅那边又埋怨大娘私藏。
王家表面一家其乐融融,可自古婆媳是冤家,更何况张氏当初要把自家侄女说给幼子,可在丈夫和婆婆的主张下才定了沈卿,但凡不舒心或者有点小问题,总是没好话,好在这些年都离的远。
她总看不上赵翩然小家子气,可她何曾不是为了拉拔娘家,不顾自家儿子的前程,总的说为王家开枝散叶,又没什么大错,郎君和老夫人也只好睁一眼闭一眼。
沈卿早早吩咐热水房准备热水,她则守在王彬的院子,门口小厮传话马车已经进来了,就吩咐丫鬟去厨房准备热水和鸡汤银丝面。
王彬见阿娘站在他的院子门口,心里无限的喜悦,感觉恍如隔世那么久,快走几步给阿娘问安,小厮赶紧跟上去虚扶着,恐怕郎君会晕倒。
沈卿点点头笑着说:“不错,看来多年习武还是有成效的。”看着丫鬟提着食盒过来,“你赶紧吃了面洗个热水澡,好好休息一天,有什么都明天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