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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周瑾也是一脸冷漠的看着眼前的男子:“公子说我爹没有不信任我,没有不喜欢我这个儿子,可是公子不如看看您自己,就连您不是也不相信我吗?”
年轻公子见他如此横眉冷目的和自己说话,不禁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头:“阿瑾,我没有不信任你,只是为了更加保险罢了!今日与阿瑾下了几个时辰的棋子,也知道阿瑾这段时间进步了不少,我很是欣慰。”
周瑾却是冷笑一声:“公子何必这样子装模作样?你们有什么好担心的?只要我娘一天在你们手上,我就一天无法挣脱不是吗?”
年轻公子闻言十分意外的没有生气,只是忧愁的道:“你不信任你父亲还不信任我吗?阿瑾,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你我可以说是除了你的父母之外,与你最亲近的人了,你……”
“公子自重,”周瑾侧开身甩开肩头的手,“我只是个替身罢了!不配与您成为亲近之人。”说完周瑾就不客气的回了屋子,甚至还关上了房门。
一旁的暗卫道:“公子,这小子越发的目中无人了,要不要……”后面的话这暗卫终究是没有说出来,因为年轻公子冰冷的眼神已经看了过来。
那暗卫自然也不会嫌命长的触了对方的逆鳞,最后只能目送着年轻公子离开了这处院子。
隔了一道墙的院子再没有了动静两刻钟后,孟非途才从狗洞里爬了出去,与此同时他心里也在想刚刚那个熟悉的声音到底是谁?因为距离远,孟非途没听到具体的内容,可是声音却是隐约听到了。
只是现在他要是再往周瑾的院落凑,多半是个找死的结果,孟非途就打消了继续探查的念头,而是去找炭准备回去了。
直到孟非途拿着煤炭再次回了西院,孟非途心中的疑惑才突然解开:刚刚那个熟悉的声音,不就是周瑾的声音吗?只是那个声音更像是年长的周瑾。
前世孟非途作为武官,与做了将军的周瑾也打了不少次交道,只是周瑾常年驻守边关,他们并不算熟识,如今想来,那道熟悉的声音不正是周瑾的吗?
可是,这样的话,岂不是这个世上有两个周瑾?
就在他惊疑不定的时候,紧闭的房门内突然传来了叶轻朔的声音:“阿九,为什么不进来?”
孟非途这才发现自己竟是出神许久了,只是为什么叶轻朔没睡?
想着孟非途便推门走了进去,自己主动避让出去,可不就是希望叶轻朔回床上睡吗?
事实上,虽然孟非途做主动避让出去这种行为时表现的很自然轻松,但叶轻朔也是十分聪颖之人,在说她从小就知道怎么看人脸色,又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刻意而为之?
正是孟非途的行为太过体贴温柔,才让叶轻朔有些睡不着了,其实孟非途有一点终究还是想错了,那就是他这几天耍的小心机并不是毫无作用。
就算是叶轻朔这样努力保持清醒的人,也逃不脱世俗的干扰,逃不脱少女怀春的心思,哪怕她的心理年龄已经半百了也是如此,尤其是她还没有经历过任何感情的磨砺。
一个人如果被一份感情狠狠地伤害过,那她可能会一直记得这种痛,并且为了更好保护自己会回避抵触这种事情。但是一个人若是感情经历是空白的,她除了会回避抵触外,其实更多的是期待。
期待自己是万分之一,期待会与别人不同,殊不知那正是万劫不复的开始。
而叶轻朔前后两世看的太多,也深知其恐怖性,可是她依旧无法掐灭那丝期待,所以今日孟非途走后,她的心绪前所未有的烦乱,自然也就没了睡意。
待看到孟非途进来之后,她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一阵臭味飘了过来,叶轻朔一时什么复杂心绪都没有了,只是捏着鼻子道:“你是摔粪坑里了?”
孟非途听的呼吸一滞,差点儿气个倒仰,这人也太没良心了,他做了这么多为了谁?虽然查周瑾也是公务,但更多的还不是私心?
虽然心有怨气,但是孟非途还是装作有些尴尬的道:“刚刚去周瑾那边探查,差点儿被发现钻了狗洞,等我给你生好火就出去。”
说完孟非途就走到了火盆处生起了火。
叶轻朔则是站在他身后看着他忙碌的身影,那颗本来就有些不安分的心竟是又开始乱跳了,毕竟前世的死对头,大昭堂堂的摄政王,此刻正卑微的给她生着火。
叶轻朔暗示着自己心跳加速的原因是来自快慰和得意,可是又觉得自己想了千万遍的话又在喉间难开,毕竟若不是自己让他去盯着周瑾他也不必去钻狗洞。
可是,有些事情必须要下决定:“阿九,明天你就和阿君换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