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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侯公忠体国,曾于危难之际解京城之困,堪称良将,”他字斟句酌地说道,“他久在边陲,净和些军汉莽夫打交道言语上有些不谨慎也是情有可原,还请皇上看在清远侯府世代忠良的份上,加以体恤。”
慕清晏抿起嘴角:“老师说的是,朕也是这般想。”
李学阳:“……”
以他的城府,都愣是没听出来,女皇这话是发自真心,还是纯属反讽。
李尚书拐弯抹脚了一圈,也没探明白女皇的心思,又恐自己替殷策说话的意图太明显,引来上位者猜忌,只得起身告退。他人刚走,方才还“圣心难测”的女皇就提着裙摆站起身,探头探脑地张望两下,踮脚溜进了东暖阁。
东暖阁与东次间只相隔一道大理石屏风,珠帘晃动了下,发出清脆的声响。殷策翻书的手一顿,若无其事地揭过一页。
只见传闻中“被罚跪庭中”的清远侯仅着白绸中衣,懒洋洋地倚在罗汉床上,腰后垫着软枕,身上盖着薄被,墙角还供着冰山,午后炽烈的暑气被阻隔帘外,殿内只余森森荫凉,真是要多舒服有多舒服。
殷策手里握着的也并非兵策公文,而是民间时新的话本,才子佳人旖旎生情,却都不如眼前的慕清晏活色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