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页
她顿了顿,有意宽慰太后:“可见皇上和殷侯的关系微妙得很,好的时候自然是浓情蜜意,可天威难测,谁知道什么时候就闹翻了?”
太后有些犹疑:“当年,皇上不惜忤逆哀家,也要放殷明哲北归,可见用情至深……纵然圣心难测,人心多易,但也变得太快了些。”
王姓宫女揣度着太后心意,小心劝说道:“皇上是在权柄二字上吃过亏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只要咱们顺势推一把,未必不能……”
太后撩了王宫人一眼,那宫女被她盯得浑身不自在,唯唯垂首:“奴婢……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太后目光锐利:“谁叫你来对哀家说这番话的?”
王宫人膝弯一颤,噗通跪了下来:“太后恕罪,奴婢、奴婢只是想为太后分忧……”
太后冷笑:“是为哀家分忧,还是为旁人效力,你自己心里清楚!哀家只告诉你一句话,就算落魄了,颐宁宫也容不得替旁人奔走之辈!”
王宫人知道厉害,砰砰磕起头:“是……是大理寺袁大人!袁大人说、说这么做也是为太后效力,只要叫皇上和清远侯有了嫌隙,太后就能缓过一口气……”
太后神色阴冷,显然没将王宫人的奉承当回事:“袁钊别的本事没有,只会钻营讨巧……他和殷明哲结了怨,唯恐人家得势报复,便想借哀家的手对付殷明哲,哼,算盘打得太精了!”
王宫人讷讷不敢言。
京中水深,贵人大多见惯风雨,不会因为一点风吹草动就方寸大乱,就算推波助澜,也是些看不出痕迹的暗涌,非得到水到渠成的一日才能窥见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