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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女皇本人都满口“少帅”,他若是为这个特意提点萧霁,倒显得清远侯十分小心眼。
殷策曾在宫中住过一载有余,对沐浴更衣的规矩十分清楚,当下在亲兵的服侍下除去外袍,浸没进温度适宜的热水中,又将玫瑰花瓣涂满全身,叫每一寸肌肤都得到香露和玫瑰汁子的润泽。
与此同时,清远侯也不闲着,隔着屏风唤来萧霁,开口就是一句隐隐含怒的:“我叫你护着圣上,你就是这样护的吗?”
萧霁自从得知殷策班师回朝的消息,就揣了满心不安,此际听自家少帅发作出来,反而长出一口气——就好似悬于颈上多日的刀锋终于斩落。
他未曾替自己辩解,一提袍服,麻溜跪下:“属下知罪,请少帅处罚!”
殷策当然不会为了这个严惩萧霁,既因为萧霁办事尽心尽力,并无可指摘之处,也因为对方眼下的身份:他是锦衣卫指挥使,直属女皇的天子亲军,而非清远侯的私兵,若是绕过慕清晏擅自处置,算怎么回事?
唯恐众口铄金的言官抓不住他的把柄?
殷策闭目片刻,缓和了语气:“起来吧。”
萧霁杵在原地,没敢动弹。
殷策无奈:“你是天子亲军,跪我算怎么回事?若是传扬出去,让外头朝臣怎么想?”
萧霁这才磨磨蹭蹭地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