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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这小子真知道。
“这是最简单的法子,”慕清晏在殷策手心里写道,“你也听到了,烈月真觊觎我手中的火器研制图纸,不会伤我性命……我对烈月真不具有威胁,她不会太过提防,我便可趁机探听所谓的‘机密’是什么。”
殷策还是摇头:不成,太危险了!
慕清晏瞪着他:大局为重,这是你教我的!
殷策毫不示弱: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是你刚才教我的,倘若今日以身犯险的是我,你会怎样?
慕清晏:“……”
再一次的,她被清远侯堵得哑口无言。
慕清晏喜欢跟殷策撒娇耍赖,但那更像是家养的小猫儿讨要关注和爱护,虽然偶尔也会伸爪子挠人,分寸却拿捏得极好,绝不会在手背上留下白印。
她并非不讲理的娇蛮之辈,将清远侯这番话放在脑子里回味片刻,再切身代入自己得知殷策以身试毒时的心急如焚,忽然明白了这人此刻的心情。
殷策觑着她神色,在本已摇摇欲坠的天平上加了块砝码:你我本是一体,若你有个什么,叫我怎么办?我忍辱负重、苟延残喘又是为了谁?
这话像一把钢锥,毫不留情地穿透女皇心窝,慕清晏若真是只猫,此刻一双耳朵已经耷拉下来。
她咕嘟着嘴,第一次在清远侯面前认输,一字一句地写道:我知道了……我会保重自己,不叫你担心的。
殷策说了这么多,好容易得她一句准话,刹那间真是长出一口气,抬手柔情似水地抚摸了下她的鬓颊。
在清远侯的软硬兼施之下,慕清晏终于放弃了作死的打算,老老实实躲在山石后,一边默念“小不忍则乱大谋”,一边时不时瞟向殷策。
相形之下,清远侯就要淡定得多,倚着身后山壁,抓紧时间闭目养神。
慕清晏听着外头北戎人粗声大气的说话声,虽然听不懂北戎语,话里话外的肆意嚣张却是不需要用语言翻译就能听明白。她眼神微沉,往前蹭了蹭,下巴抵住殷策肩头,表情闷闷的,活像一只受了欺负的小猫。
殷策睁眼看她,用眼神做出询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