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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月真终于抬起头,眉头皱了皱:“冲着咱们来的?是西北军?”
“似乎不是,”青年想了想,“不是西北军的人,且对地头挺熟悉,属下冷眼看着,大约与那位西域财神脱不了干系。”
烈月真没露出诧异,显然早有心理准备。
“西域财神”的名号足够响亮,但名号背后的“人”却深藏不露,他鲜少在人前露面,凡露面必戴面具;也从不透露自己的身家底细,连乔夫人这样消息灵通的角色也只知道他姓丁名裕。
至于他出身何处、家中还有什么人、因何做起偌大一盘生意,就一无所知了。
烈月真是这两年才试着往中原插手,所知所闻不会比乔夫人更全面,但她明白“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道理,不管这个姓丁的是什么来头、有何背景,他都是中原人。
中原与北戎交锋多年,世仇不是一天两天,虽说中原朝廷日渐腐朽,如潘沉之流为了蝇头小利而胳膊肘往外拐之辈层出不穷,但也仅限于利益来往,一旦牵扯到家国运数,莫说一个潘家庶子,
便是深宫中的太后也不敢担上“数典忘祖”的罪名。
“他想查便查,左右这图兰城不是他姓丁的一个人说了算,想留我,也要看有没有这个本事,”烈月真长眉一挑,眼底涌出的桀骜锋芒连身边货真价实的男儿郎都得低眉敛目,“加派人手,探查潘家人是否入城——此行事关重大,绝不能有丝毫差池!”
青年应了是,杵在原地没走。
烈月真:“还有什么事?”
青年踌躇须臾:“您还记得哈察部吗?”
哈察部灭族是半个多月前的事,烈月真再贵人事多,也不至于健忘成这样:“当然……怎么,还有漏网之鱼?”
青年:“听说哈察可汗曾娶过一位回纥王妃,不知可有此事?”
烈月真不明白他东拉西扯的用意,却知道下属不会没事找抽,耐着性子道:“确有此事,不过没两年,回纥被父亲领兵踏平,那位王妃没经住噩耗,难产伤了身子,就这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