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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哺食
奚俟做了一场梦。
梦里面白茫茫一片,银装素裹,淅沥沥的声响在周围,约莫是冰雪在消融。
他的意识还很模糊,想睁开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似乎是被魇困在牢笼里。这时,传出一阵嘈杂的响动,他下意识的惊呼,因为他感觉有人在推搡他。踢他的膝盖,他毫无对抗之力,被死死地摁在寒冷彻骨的院子。
有人嗤笑,“被亡国灭族之人,再丢了膝下得黄金,又算的了什么?”
他忍耐的蹙眉,现在的场景是他所不熟悉的,可是这屈辱一幕,他不知怎得生出些许共鸣?
旁边一道胆怯些的女声应和,“姐姐说的对,只是皇太女对他似乎有些特殊……”点到即止,在宫里面经营多年的人自然能听懂她的弦外之音。
稍显得刻薄的女子,虽然对身边比她品阶低的女官嗤之以鼻,但是其提到的皇太女无疑给她敲起警钟,她小心看向紧紧闭着的宫门,不敢再做多余的小动作。
“吱呀”,恢宏富丽等等殿门被推开,浮雕的彩鸾闪耀着琉璃般晶莹剔透的色泽,尾羽是镶嵌着进贡而来的各色宝石。鸾鸟高傲的梳理羽毛,眼神透着寒光,冬日里温暖的阳光照射在上面,使其更多一分莫测。
火红色宫装女子在阳光下,奚俟朦胧中看不清她的面容。她朝着奚俟走来,奚俟感受到她的手指在他的胸前衣襟无聊的画圈,指尖微凉,他忍不住心神恍惚。
女子修长的手指扼住他的下颚,力气再逐渐加大,他呼吸急促,想要挣脱,可是他手脚疲软,动弹不得。就在奚俟以为会被女子掐死的时候,女子终于甩开了他,他踉跄着,好不狼狈。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孤的人。孤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就是让你去死,你也要心甘情愿的死!懂了吗?这是你和孤的约定,既然孤已经放过了他们,那么你就是等价的交换条件。”
高傲的女子连吩咐都不愿低下一点头,下面的人跪着,双腿在腊月寒冬的催折下早就没了感觉。
奚俟心慌,他感受到一股从来没有经受过的情绪,排山倒海的哀伤,刻骨铭心的怨恨,这么庞大的情绪几乎要将他这副身处半梦之境的身躯击垮。
女子见跪着的人低着头,看不出情绪,她眼睛危险的半睁,睫毛在脸上形成细密短小的羽扇,柔美婉约的一个人偏偏脸上的笑是恶劣又诡谲,像是传闻中以美丽皮囊诱骗人食其心肝的罗刹女。
她心想,到了这步田地,他还是不肯求饶吗?
于是,女子似乎是想到一个好主意,对着侍女耳语几句,宫女听后大为震撼,怜悯的看了跪着的少年一眼就退下。
女子让他起来,跟着她一起进殿,奚俟的视线还是一片模糊。感觉这副身体浑浑噩噩随着女子进去后,女子饶有兴趣的说:“脱!”
少年僵了一下,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怀疑自己听错了。
姜雁杳继续说:“脱!孤不是说过,我们之间的交易是孤让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现在,把衣服脱下来。”
奚俟早在女子说第一句的时候就知道是姜雁杳,根据他的推测,此刻的场景应该是历史上正在发生的事情,或者说他原来的那个时空因为他的一些误打误撞的改变,发生了细枝末节的变化。
不过,他此刻也在头疼,这倒底是个怎样的发展?奚俟有些酸涩的情绪蔓延,像是吞含了一口青梅酒,酒水因为腌制的果肉极酸,顺着四肢百骸流淌的心胸间。
姜雁杳再荒唐,也不至于白日宣/淫吧?
姜雁杳耐心不好,见少年执拗着没有反应,她脾气上来了,强硬的攒着他的白色束带,将他扯到金红色的大床边上,然后一用力,猛地将他摔到床上。他忽然闻到一股浓烈到醉人的酒气,并不难闻,再等他回过神,凉意从他的脖子窜了进去。
姜雁杳恶狠狠的扯开了他的衣襟,奚俟还是羞愤占据了上风,心想:姜雁杳是有扯别人衣服的古怪癖好吗?不管是之前的官署还是在梦里,她都在狼性大发的扯他的衣服!
奚俟的这副身体剧烈挣扎起来,姜雁杳不管不顾身下心的惶恐不安,侍女抬着炭炉上来,屋子里面一下子就暖和起来。姜雁杳铁着心,举起烙铁,她的性格很早就显现出端倪,暴戾易怒,敏感多疑,她看上的东西就只能是她的。
凄厉的哀嚎声让侍女们都低着头不敢多看。
床上的人被痛楚激得要丧失理智,在床上翻滚,恨不能晕死过去。奚俟心里已经把姜雁杳翻来覆去骂了无数回,又对此刻云里雾里的历史情节茫然无措,剧烈的被滚烫的炭烧灼的疼痛让他痛的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