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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女帝明知裴衿见有意于自己,为何还要派裴衿见作为南下主使?其中的深意莫不是有意撮合自己和裴家联姻?姜雁杳眸色深沉,决计先按兵不动,见招拆招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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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故池在练字。
奚俟在旁边咬牙切齿的磨墨。
当然,面上依旧是恭恭敬敬,规规矩矩的。
奚俟被传唤过来差不多两个时辰。
柳故池看见他来了,就让他接替玉山磨墨。磨墨看着是个轻松的活计,实则里面也是大有讲究的。墨的浓淡深浅,都跟磨墨者的力度和技巧密切相关。奚俟手一直维持着磨墨的僵硬动作,还得多亏他现世的老师喜欢毛笔字,总是使唤奚俟给他磨墨,奚俟这是被锻炼出来了。
柳故池写了好几张字帖,像是终于想起来还有一个人。他伸手,见奚俟似乎不明白他的意思,于是清了清嗓子说:“茶。”
奚俟这才放开墨条,不甚熟练的泡茶倒茶。
柳故池说:“我知道你有许多疑问,但是现在我不能告诉你太多。”柳故池神神叨叨的指了指上面。
奚俟觉得他指的总不会是屋顶。
那他指的就是天。
奚俟福临心至,难道他指的是这方世界,或者更直观的说,是此方世界的意志?若按照之前,奚俟当然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可是当他身穿的时候,他的世界观已经被震撼到碎成八瓣,碎成渣渣了。
柳故池接着说:“你只需要知道,我是不会害你的。这就够了。”
他开诚布公的回答着实让奚俟安心了不少,毕竟柳故池身为皇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生杀予夺不在话下。
这样一个不知是敌是友的人出现在眼前,他不搞清楚此人对自己的态度确实放不下心,尤其是他掌握着自己最大的秘密。
奚俟假惺惺的笑道:“臣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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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雁杳与裴衿见登上渡船之后,一路风平浪静。天上时不时有海鸟飞过,发出清脆的叫声。姜雁杳第一次坐船,有些晕,于是就出了房间,到了宽阔的夹板上,望向一望无际的水面,心里才似乎舒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