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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说这是剑招,它更像是剑舞,灵动飘逸,不讲究死板的一招一式,更注重整体的心随意动,天人合一。在这一刻,奚俟仿佛置身战场,既有凛冽的杀气,又能感受到心底的寒凉。
奚俟欣赏完,见男子发现他停下动作,随后郑重行礼道歉:“下官不慎迷路,惊扰主君。”
奚俟心想,他肯定不是内侍,既然不是内侍,那就是宫中的贵君。故池皇夫闭宫多年,应当不是他,难道是良玉殿下?
白衣男子背剑而立,不客气的打量着奚俟一圈后,忽然一笑,自来熟道:“你想学剑舞吗?我教你。”
把奚俟的一肚子话给噎住了。
奚俟满头问号。
他硬着头皮道:“不敢叨扰主君。宫门该落锁了,下官该立即出宫。”
男子不在乎的看着他,又说:“宫门离这里很远,至少要一柱香的时间,你现在赶过去肯定是来不及的。不如在这里陪我说话,否则本宫就告诉陛下你私自逗留内宫。”
奚俟:………
这人看着风姿绰约年纪不小,怎么跟个孩子似的。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反之亦然,不能从一个人的相貌仪态完全断定这个人。
男子似是怀念的看着少年,眼中闪过自嘲之色,对着少年伸出没握剑的手,诱哄说:“鹤唳最后一关是抽签进献才艺,本宫看你大约是什么都不会吧?”
奚俟被猜中心事,像猫被扼住脖颈似的,也不再急着离开,而是眼看着男子接着舞剑。就这样,他就瞪着眼睛看男子舞剑舞到他实在忍不住瞌睡,睡了过去。待他醒来,身上披着一件白色的锦缎外袍,流光溢彩。
奚俟看着天光渐亮,赶忙离开,背着上朝的人群,往拱门走去。
他没看见的是,被树影子罩住大殿牌匾是“寄鱼”二字。而寄鱼殿是前朝遗殿,为批阅奏折处理政务的地方,新朝初立,女皇迁移主殿凭雁,寄鱼则留给了后宫主人。
白衣男子的身份不言而喻。
此刻,他正在殿内的塌上半倚,怀中一只肥美的波斯猫,白毛绿眼珠,很标准的颜值。他边撸着猫,边百无聊赖的叹气,语音惆怅:“你还是回来了,阿月……就这么放心不下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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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秋宫门口,几个零星的太监和宫女从外面鱼贯而入。
小鲲子焦急着搓着手,直到看见被两个姐姐扶着的姜雁杳才松了一口气。长公主被禁足已有三日,可是急坏了府内上上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