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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木。”他气恼道。
几乎立刻,门外便传来回应的声音,接着,一串轻盈的脚步声踏了进来。
“殿下,可是要起来洗漱?”苏木小步移到塌前,将他扶下床。
后面跟着的一众侍子熟练地上前,递水盆的递水盆,递漱口水的递漱口水,递痰盂的递痰盂,下方还蹲着一人替他穿鞋袜。
萧星牧昨夜睡了个好觉,气色倒是比平日看上去好了些,但因方才入睡失败,他的脸色又比平日还要差些。
苏木伺候他多年,自然能看出他此时的情绪,却什么也没问,只是低声吩咐旁边的小侍动作轻些。
他并不觉得萧星牧任性或跋扈,若是换了自己日夜难以入睡,日日头疼欲裂,恐怕脾气也比殿下好不了。
而殿下从未对他们发过火,只是自己一个人生闷气,已是宽和。
“殿下,您还没用早膳呢,奴才让人给您端过来可好?”苏木轻声问。
“不想吃。”
苏木很是无奈:“就吃一口?”
萧星牧没有说话,只是用他那双圆润的狐狸眼看着苏木,眼眸水润,含着吹不散的雾气。
苏木只坚持了不到一瞬便心软了,半句勉强的话也说不出来。
苏木与萧星牧从小一起长大,两人相依为命,当年若不是萧星牧将自己的饭食省着留给他吃,他根本熬不过八岁那个冬日。
从那时起,他便在心里起誓过,要一辈子服侍萧星牧。
萧星牧这些年身子越来越差,从一开始只是夜里被噩梦惊醒,到如今完全失眠,甚至因为失眠导致头疼,他都看在眼里,自然知道他的日子有多难过,因此也更加不舍得勉强他。
唉,只要殿下能好过点,他什么都愿意依着他。
洗漱后,苏木见萧星牧转过身,走到房中的软塌上躺了过去,他便领着其他人离开了房间。
与此同时,温照白也已经同母父用过早膳,准备回房间完成之前没做完的木雕。
这一个月忙着婚礼之事,小小一个木头如意,刻了一个月都没有彻底完成。
想到房中的木雕,她走路的速度都快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