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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纸糊的。
昏沉沉的天色下,府中的红色灯笼与满天飞舞的纸钱形成鲜明对比,摇曳跃动的烛光殷红似血,明明是炽热的颜色却森热刺骨,看着宛若鬼火。
火光衬得那纸轿的颜色越发惨白,也跟着如同阴曹地狱索命勾魂。
“吉时已到,请新娘上轿。”
那道没有感情的声音再度响起,阴恻恻的没有欺负波动。
无形中带着一股威压,听得人后背发凉。
霎那间狂风偶然吹起轿帘,隐隐能看见一双精巧的绣花鞋,白色的鞋面,红色的杜鹃,颜色深浅不一,越过绣鞋再往里瞧,则是一片虚无与空洞。
李盼儿狼狈地跪倒在地上,抬头看着那近在咫尺的纸轿,指节慢慢收紧,因为太过用力骨节也泛白。
手指深深抓进地面,漆黑的眼眸中充满了不甘。
小时候,无论寒冬酷暑,弟弟总是天不亮就得起来习武,她却什么都不用做,每日只需写诗作画呷茶赏花,哪怕她多走几步,母亲脸上都会露出心疼的表情。
众人都说她好命,包括她自己也曾深信不疑,哪怕她的内心深处其实更羡慕自己的弟弟。
直到后来某天无意间听见父母的争吵,那时候她才知道,原来这一切都因为她是纯阴之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