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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供”这个词,就是戳在了长安贵族的心窝窝上,别人都没有,就我有,这代表了什么?
这简直就是我们高人一等的证明啊!
庶民们不能购买这种雪花盐,只有他们能买,这就是朝廷给他们的优待!
魏琳歪着脑袋看了他们一会儿。
部分朝臣虽然知晓朝廷这样做,是为了打击私盐,但是只要有更好的替代品,他们怎么会在意私盐贩子的死活?
私盐贩子死了就死了,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曾经在私盐贩子手中大肆购买了私盐的朝臣们想到。
只要对他们有利,他们就能随意撇清关系。
魏琳的视线又在其余的朝臣中来回穿梭。
部分朝臣故作镇定,但是瞒不过她的眼睛。
如果只是民间的私盐贩子,根本不会纠集出那么多的私盐队,也不会形成一条完整成熟的产业链,背后必然有一个巨大的利益集团。
难道民间的私盐贩子说要卖给世家大族,一上门人家就愿意让他们进来吗?
很显然,宴会上的某些人,就参与了贩卖私盐的勾当。
魏琳和司清悄悄交换了一个眼神,等到宴会散去后,她写了一封奏折呈递上去。
得益于过目不忘的能力,她将宴会上反应各异的朝臣们都记了下来,将纸卷摊开,一个一个地画了上去。
这些人除了都在朝中担任一官半职外,还有什么共通点呢?
魏琳想了想,抱着纸卷又去叨扰了林少傅。
林少傅拄着拐杖,正在院子里赏花。
他和精力充沛的房淮不同,平日里的爱好除了看书,就是在家中伺弄花花草草,林雁偶尔会回来一次,帮着他修建花枝。
魏琳向他说明自己的来意。
“有什么共通点?”林少傅抚了抚自己的白须,笑道,“他们不都是世家子吗?”
“但是……”魏琳顿了顿,“并不是所有世家子出身的朝臣,都参与了此事。”
林少傅在朝中待了几十年,见过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因此在找不到房淮的时候,魏琳就决定来寻他了。
林少傅瞥了一眼她画的草稿纸。
“兵部侍郎,前几年娶了程家女吧。”他点了点纸上的名字,“还有那个给事中,他有个妹妹嫁进了程家。”
“右谏议大夫,十几年前邀我去吃他家的喜酒,他的儿子娶了程家女。”
“李侍郎?李家与程家一向交好啊。”
林少傅将魏琳点出来的人一个个分析后,就又转过头去看着自己的花儿了。
魏琳愕然地看着被他分析后的草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