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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骁把手帕打湿敷在顾瑛手掌上，小孩手嫩，就锤那么几下也红一大片。

他盯着那片红看了半天，问：“你怎么不直接喊我，手疼不疼？”

“不疼的。”顾瑛捏住纪骁摩挲的手指，圆润的眼弯着，“妈妈说过了，在楼梯着不可以超大声说话，会吵到邻居奶奶睡觉。”

“而且你不是马上就来给我开门了吗。”

纪骁脸色缓和了许多，给她擦干手后让她去房间里看书，他去给顾瑛洗水果吃。

顾瑛来之前他就坐在飘窗上发呆，想着电话里的那些话，想得烦躁。

什么叫“那是纪家的孩子”，他不明白，他只知道从自己出生开始他的身边就只有妈妈一个人。

妈妈是个有些丢三落四的大人，但她还是尽了自己最大能力对纪骁好。

纪骁把苹果端过来的时候，顾瑛还趴在那在看电视，新闻上放着什么纪氏楼盘，她听不是很懂，但指着电视说：“哥哥，我看见了你的纪！”

纪骁嗯了一声，把苹果递给她。

不管那通电话是什么意思，是有什么人在找妈妈，他都不会选择离开。

第7章少年

“我的爸爸妈妈也在像他们这样开会，”顾瑛挪了挪位置，要贴着纪骁坐，“我听到他们说小学什么什么了。”

“是在为我们要上小学而担心。”

顾瑛看着苹果半天，并起来的膝盖小心碰了碰纪骁：“那我们读小学，也可以坐在一起吗？”

她知道，不是每个小朋友都可以一直在一块的。

王琦琦就和他爸爸去别的地方读书了，那天放学的时候他还塞了巧克力给她吃，只是后来章辰过来抢，巧克力掉在地上，他们又打了一架。

纪骁看着她，她小心抓住他的衣角，圆而清亮的眼巴巴看着他，让人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

“我们当然会坐在一起，”纪骁一字一句说着，“会一直在一起。”

纪骁摸摸她的头，顾瑛马上说了句好耶，一个飞扑抱住他的脖子。

纪骁整个人往后倒去，耳朵红红的，但也没躲开，接住她听着她在耳边絮絮叨叨说着话。

世界好像突然就静了下来，之前那些让他烦躁苦恼的，乱结成一个黑团的线都消失不见，只剩下顾瑛软软的声音说一些他没注意过的漂亮文具。

纪骁很有耐心的听着，顺便用纸巾擦干顾瑛的手，然后从茶几里拿出他让妈妈新买的练字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