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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英伦腔很重,让顾瑛想起些英国穿着格子西装马甲的绅士。
她赤脚站在落地窗看外面落下的新雪,脚边是散落的试题,闲闲散散写了一半。
傅西泽昨天出差去了港城还没回来,她这两天就稍微懒倦了些,身上只随意套着件宽大的衬衣,屋子里暖气很足,连脚下踩着的地也是暖的。
自从上次光着脚走被傅西泽看见后,再来这里似乎都铺上了地暖和毛毯,这样的温度对傅西泽大概有些高,但他从来不说什么。
“请问是顾瑛小姐吗?”
顾瑛谨慎捏着电话,不知道自己应该拿捏出个什么态度:“您好,是我。”
上次听傅西泽的语气,他似乎并不怎么待见这位远在国外的父亲。
顾瑛望着外面一片寂静的白有些恍然,傅西泽上次说等过年的时候陪她回顾家一趟,如果没有她,他往常的年都是怎样过的?
“冒昧询问一下顾小姐,你和傅西泽现在是交往中吗?”
顾瑛还没有回答,电话那头的人已经继续说下去了:“作为他的父亲,我认为我应当尽到提醒你的义务,他并不能成为一位合格的伴侣。”
“为什么?”
“傅西泽没有同你说吗?”那边人的语气平静没有波澜,好像一块死气的金属板,“他的心理治疗师并不建议他和人建立亲密关系。”
“你不了解他的过往。正如他母亲死之前留下的话,他的母亲宁愿带着另一个孩子消失,也没选择他。”
在一个凛冽寒冬,麋鹿到来的夜晚,他的母亲选择逃离这个压抑冰冷的住所。这个家族似乎天生就冷情,所谓精英教育不过是剥离人的外皮学得野兽般野蛮的掠夺。
傅西泽似乎继承到了他父亲的漠然,又好像被母亲给予了一点零星的柔软。这让他时常在家族里感到迷茫,或者是种无处遁寻的孤独。
“我必须要提醒你,他亲眼看见他的母亲在他面前坠落。”
电话那边的人简短说了这一句,似乎觉得顾瑛也没有继续了解下去的必要,打算简短结束这个话题:“另外,顾小姐的家庭背景大概也并不匹配,成年人的交往不必衡量,但如果再往前走一点,就有些不应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