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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顾瑛记忆中这是个极不好惹的人,他下手既不忌惮权势也无所顾忌,招招都是要命的拳头,听说前段时间秦家的小公子就被挑下桌打得躺了大半个月。
被他这么一眼不眨的盯着,总是有些不自在。
旁边有些没看清楚的人幸灾乐祸,觉得大抵是顾瑛刚才不知所谓的话惹烦了谢承远。
毕竟他今日看起来心绪不佳,方才都嫌她们吵来着。
身后的婢女桂夏小声说着:“谢小侯爷坐在这,小姐我们还是躲远点吧。”
顾瑛看了眼自己桌上摆着的小香炉,左手拂着袖衫淡然坐了上去。
她为何要避着别人?
顾瑛淡然坐下,眼瞳在日光下更显清浅,琉璃般透亮,却偏偏垂眸不看人,不染尘的风情曼妙。
指尖那点躁意勾起了就难压下,谢承远眸色慢慢晦深,目光从她脸侧淡淡划过。
“说得挺不错。”
他嗓音压得低,只有同他靠近的顾瑛听得清楚,也将他尾音里泛着的倦和哑听得分明。
还在给这祖宗铺纸笔的夏德动作一顿,这祖宗又说些什么,别是忘记昨夜里夫人的叮嘱了!
顾瑛眼睫在风中颤了颤,那人的注视丝毫不收敛,探不清是什么意思。只见几息之后他指尖点过膝头,喉结下滚出半哑的一点笑。
他神态散漫又随意,视线在她身后扫了一圈,将那些等着看好戏的人都漫不经心逼退回去,手中折扇在掌心轻轻敲了两下。
夫子还没进来,聚着的人没着急散去,而是围在一块窃窃私语般说着什么。
桂夏欲言又止,看了看那边的林成归和顾秋双,心里不以为然。
这个小姐整日就喜欢坐在这种偏僻角落处,总是太小家子气了。
况且今日谢小侯爷还坐在附近,要是小姐又笨手笨脚搞砸了什么东西,她可是跟着要磕头的。
顾瑛淡然坐着不为所动,对那群人的议论丝毫不在意。
她们议论来去无非就是那些东西,靠着舆论获取肯定和友谊,好似觉得自己的点评至情至理,一旦遇上些勋贵世家,就都哑了火般说不出一句话来。
那位秦家小姐姗姗来迟,手上没带什么书卷笔墨,见到自己位置被谢承远占了也没多大反应,和他对视眼点了点头,似是相熟的。
她打扮的英气,一点脂粉都不见,转身就问了顾瑛一句可不可以坐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