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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可以活,”她咯咯笑着抚上薛星桂颈间的断木:“但他不该将我的鼻子打坏……”
失去嗅觉的制香师与残废无异。
封初尧知道她想说什么。
他动了动唇,最终却只是道:“……夫人们为何不选择报官?”
“大人呀,您现在是在问一个饥民为何不吃肉粥么?”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封初尧狼狈地抹了把脸,“大胤律法明确规定,夫妻不和可和离,夫殴妻至残疾按律当——”
“够了!”
染血的断木被抽离,猛地掷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
金氏发了疯般死死掐住薛星桂的脖颈:“你怎知我们没告过!夫为妻纲,夫为妻天,这个世道,妻告夫谈何容易!”
“若律法当真庇佑女人,大人以为我们是如何走到这一步的?”
指甲陷进血肉里,粘腻的触感将金氏稍稍唤醒。
“瞧瞧,这个世界,男人给女人带来血腥暴力与欺骗,轻之蔑之,鸠占鹊巢榨干她最后的心血,”她顿了顿,将面色惊惧的头颅掰正,“看到他的样子了吗?他在害怕呢。”